足足写了三大张纸,甄妙才停了笔。
她写的,是今日虞氏自从踏进沉香苑后的情景。
院中人所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动作,谁做了什么,谁站在哪里,事无巨细,完全用客观的语气记录了下来。
她是不太懂得这些算计,但若是今日的事真的不是意外,那些算计再高明,也就藏在这三张纸中。
她别的不行,记性还不错,不是么?
甄妙从头到尾,细细的看着自己写下来的话。
这货完全是拿出了上学时看推理的精神啊!
最终,甄妙拿起朱笔,在绣绷和桃子两处,画了两个圈。
桃子是见虞氏进门,才从树上摘下来的,虽是她唯一入口的吃食,但想做手脚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甄妙把它画出来,也是抱着万无一失的心思。
她的重点,放在了绣绷上。
可若是绣绷引起的虞氏不舒服,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?
要知道这绣绷,自己可是日日不离手的。
甄妙把绣绷拿了起来。
滴在上面的血珠渗透进洁白的帕子里,只剩淡淡一抹红,和帕子角落里那丛红艳如火的玫瑰花,完全不可同日而语。
甄妙惋惜的叹口气,手帕上染了血,这帕子就算是废了,送出去给甄妍添妆太不吉利。
可惜了上好的绣线。
甄妙目光落在玫瑰花上,想了许久许久,才宽衣睡了。
虞氏不舒服请大夫的事,不知为何还是被老夫人知道了。
第二日请安时,老夫人温声叮嘱甄妙:“四丫头啊,你还小,不知道有身孕的人在饮食上的一些忌讳。日后再做了什么吃食,就便宜我们吧,不用惦记你大嫂了。”
室内各人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甄妙觉得脸隐隐发热,也只得屈膝应了声是。
请完安,甄妍和甄妙跟在温氏身后往回走。
短短时间,温氏瘦了许多,身姿宛如少女般。
“妙儿,今日老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,你大嫂昨日不舒服请了大夫,我怎么不晓得呢?”
面对温氏的询问,甄妙有些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