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正卿知道明媚才病好,倒是不敢使劲折腾她,只又令她坐在怀中,捧着她的腰行了一回。
那一刻,像是要把自个儿紧紧地……嵌入到她的身体里去才好。
景正卿不仅仅感觉明媚是属于自己的,更感觉他也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,其实何尝不是?他早就把自己都交给了她。
当时在渝州头一次遇见她,他还以为是猎物手到擒来,却没想到一路至此,竟把自己给输了进去,却是心甘情愿地。
两人在屋里盘桓了半天,景正卿才肯放明媚回去。
只下地之时,明媚几乎都站不住脚,她病了一场,身子比之前更弱一些,又从没经过这样尽情地折腾,一时腿也软了。
扶着桌子回头,却瞧见他在笑,景正卿道:“娘子这般可不行,以后还长着呢,此番是看你病刚好才罢手,以后总要知道我的厉害不止这点儿。”
明媚咬了咬唇:“谁理你。”
景正卿跳下地来,把她抱住:“方才抱住我求饶的是谁?还说不理我?”
明媚见他嬉皮笑脸,生怕他又乱来,便道:“不要了,不然我真受不住。”
景正卿摸着她:“你的身子委实让我不放心,说起来我也恨姑父这点,为什么从小没把你养得康健一些?”
“我是自来天生的,不关父亲的事。”
“先天若缺了,后天可以补,说来还是他的事,”景正卿对自己看不着的岳父很不满,在明媚脸上亲了口:“好歹我们要成亲了,成亲后,保管你即刻就养得肥肥健健的。”
明媚闻言一怔,这话似曾相识……仔细想想,原来是在端王府里,那个人曾……
明媚忙摇头,像是要把那些乱乱思绪摇走:“我……我要回去歇着了,你别缠着我。”
景正卿道:“你这样可能好好地回去?不如我陪你。”
明媚推开他的脸,道:“快罢了,现在都定亲了,更要避嫌,叫人看了成什么?又嚼舌头。”
景正卿委实不舍得放人,好歹又亲近了会儿,才道:“这也罢了,那你慢慢地回去……”走到窗口看了看,黄昏降临,且也无人,便在她鬓角亲了口,道:“乖孩子,去吧。”
明媚出来屋里,走了几步,委实是累了,看看已经离开景正茂的屋子有段距离,又猜景正卿不会把这条路上来,才停下。
身畔有一棵大树,因是初春,刚刚抽芽,看不出什么,底下有一块岩石,几分眼熟。
明媚瞧了会,转身看看,果真瞧见此处往前,就是那一片曾给她留下过不堪记忆的假山:当初她跟玉葫信步走来这里,因没拿扇子,玉葫便回去取,而她在这里,正好就遇到景正卿,被捉到假山里去。
转头往旁侧看去,果真看到那一片湖水,在黄昏中渐渐泛出暗沉之色。
明媚看着那湖面,微微一笑,却坐在岩石上。
西天天际半黄半黑,夜即将降临,也越发冷了。
明媚却不起身,怔怔然地坐看了会儿,一直到听见树后一阵簌簌地响动。
明媚回头,却露出吃惊神色,原来身后竟走出一个人来。
瘦削的脸颊,略有点阴郁的双眼,身量瘦长,竟是景正辉。
明媚怔了怔,便问道:“辉三爷,你怎么在这儿?”
景正辉直直地看着她,望着她脸颊上未褪的轻红,道:“表姐,你方才去哪了?”
明媚挑了挑眉,而后掩饰般一笑:“没什么,出来随便走走。”
景正辉见左右无人,索性走出来,打量着明媚:“表姐方才,是从茂二哥那边的屋子出来吧?”
明媚惊了惊,问道:“……三爷怎么知道?”
景正辉道:“我之前看到二哥哥进去了,可有好大一会儿没出来了。”说了这句,脸上便露出一种了然而略带猥琐的笑意。
明媚垂眸:“这……是了,正好……就遇见了,我有两句话,便跟他说了会子。”
景正辉往前一步,压低了声:“表姐,你真当我是小孩儿么,这里平常没有人来,可是你也未免叫的太大声了,我在这里都听见了。”
明媚起身,羞恼且震惊地:“三爷,你说什么?”
景正辉望着她:“别在我跟前装什么了,我早听见了,你跟二哥哥在里面干那事儿……”
明媚羞红了脸,气道:“我不知三爷在说什么。”她垂着头,抬步要走。
景正辉上前拦住:“表姐先前不是还说要跟我多亲近亲近吗?怎么这么快就要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