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尊说完,便看秀行。秀行一直垂着眸子,此刻才抬眸看向清尊,半晌才出生道:“师父你……的意思、莫不是要推徒儿出门?”
清尊缓缓地转开目光不去看她,只道:“为师,……也是为了你好,你若是拜了明玦,那什么丹凤皇朝的国师,又算什么?且明玦喜欢你,自会对你极好,比在这里苦守三年也好的多。”
秀行心里慌乱之极,清尊见她不语,就又道:“你若也觉得甚好,明日就跟他一块儿回去罢……”
秀行皱眉叫道:“师父!”
清尊道:“如何?”
秀行道:“我从来没想过再拜别人为师,这……这算什么事?好端端地忽然间……”
清尊道:“明玦当你的师父,是你的福分,别人求也求不来的。”
秀行怒道:“我知道他身份非凡,但这又如何,难道我看来很似是个见异思迁之人?谁爱求谁去求,我不稀罕!”
清尊道:“住口,你们也常说,人往高处走。”
秀行将头扭开,咬牙道:“在我心里,师父便是最高的,如果是那明玦帝君在师父面前乱说,我去找他理论!”她扭身便欲走。
清尊喝道:“站住!”
秀行回身看他,清尊道:“你休要不知好歹!你若还当我是师父,就听我的!明玦虽好脾气,到底是上仙,你可知从未有人如你这样待他?日后你拜他为师,更要处处敬重!免得让人以为我教出来的弟子就如此无礼粗鲁,目无尊上!”
秀行半张着嘴听清尊说完,简直觉得自己的心如冰石,被他砸的四裂开来。
清尊说罢了,见秀行不言语,便道:“好了,你回去罢,记得我的话。”
秀行呆呆地后退两步,将出门时候却又站住,望着清尊道:“师父,我有一事不解。”
清尊沉默片刻,才道:“何事?你说。”
秀行说道:“自我下山回来后,师父待我就跟从前大不相同,不知是什么原因?”
清尊眉头微蹙,道:“我待人素来如此,并没什么不同,也没什么原因。”
秀行道:“师父真的觉得,跟先前没什么不同么?”
清尊有些不耐烦,道:“自然。”
秀行道:“我先前受伤之时,师父给我上药,我曾问过师父,对别的辅神者是否也如此之好,师父说,就算是对国师大人也未如此,但是如今,对徒儿却显然已没了那份好。我虽不知原因如何,但……人的心意千变万化,师父的心意,或更是如此罢,此一时,彼一时也是有的。”
清尊静静看向别处,也不做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