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树站到李岩背后,一边担忧一边给她通头发。
李岩背靠着椅背,慢慢闭上眼睛。
裴清推门进来,李岩一惊,睁开眼睛站了起来,玉树手里的梳子被带掉到地上,船舱门关的好好儿的,船舱里外安安静静。
李岩呆了片刻,重新坐回去,又闭上了眼。玉树惊惧的看着李岩,张了张嘴,却没敢出声。
岸上衰败的枯树干草,叶芽飞快绽放,眨眼就满眼青绿,微熏的风吹在脸上,远远的,她看到了京城……
李岩猛的睁开眼,春天里,她又去了京城?
李岩上身一点点往椅子萎下,抬起一只脚,下巴抵在膝盖上,怔怔的出了神,这就是裴清想她死的原因吗?玉树的那位大小姐,也是这样……
她能看多远?能看多近?能看多清?
到多云尖还要很久,路上的时间,够她好好想一想了。
裴清站在前舱,沉着脸看着后舱方向,昨晚到今早发生了什么事,他没能查清楚,可他知道,有事,这事,也许不算小。
回到多云山庄的路上,他不希望发生任何事,不管是船外,还是这条船上。
李岩在船舱里关了一天,几乎在那把扶手椅上坐了一天,傍晚,太阳刚刚落下,李岩就上床睡下了,这一天,她累极了。
裴清端坐在前舱门口,迎着刺骨的寒风,恍然不觉。
“爷,有只小船要靠过来,是咱们的人。”玉粟半跪在裴清身边,声音极低。
“嗯。”裴清肯定的应了一声,继续端坐在前舱门口,直到感觉到极轻微的撞击声,裴清站起来,走到船舷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