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眉头微蹙,算了下时间,暗暗叹了口气,那是段兵荒马乱的时候,那几年,她和米丽老常也在北边,不过她们在很北很北的地方,一个交通极其不便的小镇子上,离她睡了大几百年的地方很近。
“我爸爸和祖父脾气不和,我是见曾祖母那次,才头一回见到祖父,祖父沉默寡言,性情严厉,那次,我只记得他沉着脸很吓人,后来,我跟着父母又去了国外,再回来时,是给祖父奔丧。
关于曾祖母,我问过爸爸,爸爸说,从他记事起,曾祖母就在寺里清修了,祖母几乎没和他提起过曾祖母,他从小和祖父很生份,祖父又是个话极少的,关于曾祖母,爸爸和我一样,一无所知。很抱歉。”
谈文一口气说完,看着盛夏,一脸歉意。
“这没什么,”盛夏忙笑道:“把人的魂魄拘上几天,不算什么高深的法术,我只是觉得那个盒子小巧精致,一时好奇而已。”
“我小姑婆还活着,”谈文接着道:“不过她两年前得了老年痴呆,中秋时我去看过她一趟,她已经不认得我了,表弟说,她只记得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零零散散的事了,如果需要,我可以陪你去一趟,也许能问出些什么。”
“再说吧。”盛夏似是而非的答了句,转而问道:“你曾祖母的哥哥,有几个孩子?”
“曾祖母的哥哥没有成家。他是位业内很有份量的古生物学家。”谈文眉头微拧,想了想,“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照片。”
盛夏眉梢微挑,谈文呆怔了片刻,苦笑道:“这事儿真是不经想,曾祖母和她哥哥,好象是挺怪的。”
“不能算怪,那个时候,兵荒马乱的,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惨不忍睹惨不忍想的事,经历过生离死别,生死一线,你曾祖母和她那位兄长,很不容易。”
盛夏低低叹了口气。经历过那些祸殃的人,怎么能和生在长在一片和平之中的人们一样呢。
“谢谢你。”沉默了好一会儿,谈文低低谢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