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南江伸手端起那杯茶,举到嘴边却没喝,呆了片刻,放下杯子,低低叹了口气,“周阿姨走的时候,我去处理的后事,她坐在门后面,虽说……”
钱南江往脸上示意了下,盛夏嗯了一声,以示明白他的意思,吊死的人,恐怖而丑陋。
“可还是能看出来,她很平静,脸上,甚至,有笑意!”钱南江困惑的挥了挥手,“还有这个。”钱南江拉开捏在手里的信封袋,拿出一只折叠精细的纸鹤,“这是在周阿姨尸体旁边找到的。”
盛夏接过纸鹤,捏着一只角,举起来,对着光细看。
“周阿姨任劳任怨,脾气好,她孤身一人,又有了些年纪,总务处照顾她,调她打扫办公区,大家都很喜欢她,也很照顾她,她不爱说话,有人送她吃的穿的,她就叠一只这样的纸鹤放在人家办公桌上。她自杀前叠了这样一只纸鹤。”
钱南江看着纸鹤,他想不明白,她自杀前叠这只纸鹤是什么意思?难道是要感谢谁吗?感谢生活?感谢命运?
那简直是个笑话儿。
“她是自杀,心平气和走的,看起来,这个你是知道的,找我们只是确认一下。”盛夏将纸鹤放到信封袋上,“现在确认了,那第二件呢?你希望怎么查?”
钱南江神情复杂,“我……”
“从她留下来的遗物、痕迹看,她没有未了的心愿。”米丽看着钱南江脸上复杂的神情,这样的神情,不怎么对么。
盛夏也瞄着钱南江那一脸复杂的神情,抿着茶,一言不发。
“没什么了,就这样。”钱南江呆坐了好一会儿,站起来,垂着头往外走,走到门口,一只手扶着门框,呆站了片刻,转回身,“能不能麻烦你们查一查周阿姨还有什么亲人没有,或是什么亲近的人。”
“好。”盛夏答的干脆之极。
钱南江仿佛松了口气,勉强笑了下,出门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