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哥儿答应一声跑了,李信瞪着文二爷,文二爷嘿嘿笑道:“早呢,他得干站着等,咱们可犯不着象他那样清苦,吃点喝点,看着也得舒服点看着。”
“二爷这是看戏呢?”李信心里不安,有几分没好气。
“也只能看着不是?”文二爷晃着折扇,坐坐这把椅子,再坐坐那把,叫小厮瑞哥儿,“这几把椅子没一个舒服的,把我屋里那两张竹椅抬过来。”
“二爷您这……”李信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。
“我跟你说,早呢。”文二爷又晃了一圈,扭扭脖子甩甩手,“大娘子那份心境,比你强多了,那位七爷不站上个一天半夜,说不定得站上个一天一夜,两天一夜,两天两夜,都说不准,反正短不了,咱们不坐舒服了,有吃有喝,那咱们不成陪站的了?”
李信眉头皱起,没说话,宁远的品性脾气,他仔细留心过的。
“二爷,这万一要是拧上了……别结亲不成,结了仇。”李信有几分忧虑。
文二爷打了个哈哈,“放心吧,那位七爷,红粉堆里混出来的,拿捏女人心意……我不是不尊重大娘子,不说这个,宁七爷只要这么站下去,就冲这份真心,大娘子怎么也得见他一面,只要见了面……我的意思是说,见了面说开了,也就没事了,至少不会结仇,就算不见面,宁七爷这样的人,不说胳膊上能跑马,那也差不多,要是因为这点事儿就结了仇,那岂不成了小人了?咱们只管看着,放宽心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。”李信舒了半口气,站在窗前,远眺着还是站的笔直的宁远,这心无论如何放不下去。
他跟张太太一样,心里纠结无比,对这门亲事掂来掂去,掂去掂来,放下舍不得,拿起不放心,他比张太太还多了一份心思,万一宁七以后辜负了桐姐儿,对上宁远,他有几分胜算……
欢哥儿带着厨房几个婆子,摆了满桌鹅掌鸭信、果脯蜜饯等等,摆好茶炉茶具,把酒放好,瑞哥儿的椅子也搬来了,文二爷舒舒服服的坐着,翘起二郎腿,抿着茶,看着还站在窗前的李信,“别看了,早呢,过来喝杯茶,这兰花豆不错,比凌云楼的强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