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不知道。”墨七实诚回答,他娘是生他的时候难产死的,他娘在墨家时受没受过气,他哪知道啊?“不过,”墨七突然聪明了一回,“就我爹那脾气,我觉得没人敢欺负我娘。”
“总算开窍了!”宁远长长透过口气,“你娘是商家女,说起来比汤家五娘子还不如些,汤家五娘子嫡亲的哥哥,还是这一科的进士,你舅舅可比不了,可因为是你爹,所以你娘嫁进墨家,没受过气,你爹护得住她,你呢?头一条,娶媳妇要娶谁这事,你自己都搞不定,那你以后怎么护得住你媳妇?拿什么护?因为这个,我不帮你,你有本事娶回家,不一定有本事护得住,可你连娶回家的本事都没有,那就肯定护不住,肯定护不住,那还是抬抬手,放过人家小娘子吧,汤家五娘子可是连李家娘子都另眼相看的人,你不一定配得上人家。”
宁远一口气说完,往后仰在靠枕上,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,伸手捏起紫砂壶,不时送到嘴边啜一口,一幅悠闲自得样。
墨七听的脸色发白,呆呆的失了半天神,突然抬手,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,“原来七哥是为了我好。”
正对着壶嘴啜茶的宁远噗一声呛喷了,急忙坐起来,放下壶,拿帕子胡乱擦了把手,用力拍着墨七的肩膀,连拍了四五下,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。
“你回去好好想想,好好想想,这是大事,不能冲动。”宁远总算能说出话了,墨七郑重点头,“我这就回去想,想好了再来跟七哥说话。”
宁远不停点头,看着墨七出了屋,往后倒在靠枕上,一声长叹,他是真不想得罪墨相啊。
第二天,头一抹朝阳照在窗户上,李桐就坐了起来,天明既起这个习惯,已经深入骨子里了。
洗漱出来,李桐正坐在妆台由着绿梅梳头,万嬷嬷匆匆进来,“姑娘,宁七爷来了,就带了两个小厮,问你起来了没有?”
“有什么事?”李桐忙问道。
“我去问一声?”万嬷嬷看到宁远就赶紧进来禀报,还没跟宁远照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