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这一回,他觉得很悲哀、很难受,他想找人说说话,说说他重返而回这将近一年的坎坷,说说李氏,说说他那个乱成一团的家,说说他如今的窘迫困苦,说说他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惧……
可是,没有了那十几年的交情,他怎么跟他说呢?
“我府上的那些事,你都听说了?”
姜焕璋的话让无智十分尴尬,说没听说吧,那么大的事,满京城无人不知,他这个大相国寺知客僧说不知道,那不是笑话儿么?说听说了,那后面的话怎么说?
“略知一二。”无智打了点小埋伏。
“我和曲氏没有婚约,从来没有过。”姜焕璋说的很慢,一字一句,“是有人趁我不在京城,设计陷害了姜家。”
无智听的眼神飘忽,一脸干笑,他跟他也没什么大交情,这样的话,怎么能跟他说?跟他说又有什么用?
“是李氏,是她设下这个圈套,以曲氏替代她自己,又让世袭绥宁伯府,去掉了世袭两个字。”姜焕璋看着越听越尴尬的无智,无智躲闪着他的目光,“阿弥陀佛,姜长史是聪明人,小僧是说……看山是山,看水是水,过去都过去了,一切皆有因果,姜长史要往前看。”
“我说是李氏设的局,你不敢相信是吧?”姜焕璋没理无智的话,顺着自己的意思往下说,“可我知道,就是她,她不是十八九岁,她……”姜焕璋的话戛然而止,“她就是看着是一幅十八九岁的模样,她就象修行千年的狐狸精,披着张十八九岁的皮,她只是披了张年青的皮而已。”
“阿弥陀佛,佛门净地,精怪什么的,姜长史言重了,都过去了,姜长史如今有了曲夫人这样的贤内助,姜长史要往前看。”无智含含糊糊的似劝非劝,这位姜长史,这样子可有点失态,不是说那位曲氏温柔貌美,识书达礼,又是书香大家出身,据说除了嫁妆,别的地方,处处都比李氏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