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桐看着不笑也象在笑,眼如月牙,圆脸上两只酒窝时隐时现、一团喜气的文竹,心里的酸软让她忍不住眼角湿润。
“大奶又痛了?”文竹等人侍候李桐多年,她情绪上一丝儿变化,她们都能觉察得到。
“没事了,你过来,夫人身边的捧云,你认得吧?”
文竹点头。
“我看她好象有心事,”李桐斟酌着言词,姜焕璋十有八九和她一样,谁知道回来的还有谁呢,她必须万分谨慎。
“我摔倒前,偶尔听到了一句,好象她娘病了,你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,若能结交上她,夫人身边,咱们也能有个耳目了。”
“嗯!我知道了,大奶奶放心。”文竹脸上的酒窝时隐时现,满眼喜气,姑娘又开始操心家务了,这是好事!
“等等!”李桐刚想交待一句在府里要时刻留心,话到嘴边却又改了,“如今不比从前,你们要出这院子,一定得先禀了我,我点了头才能出去。”
这一回,她绝不能再让她们莫名横死。
车子出了绥宁伯府,张太太端坐在车厢里,神情冷峻。
她错看了姜焕璋?还是……他只是年青气盛,一时不懂事?
不管哪一种,她都得动一动,真要错看了……张太太痛苦的闭了闭眼,真要错看了,囡囡这一辈子可怎么过?她才十几岁,半开的花儿一样,都怪自己……
先别想到最坏,张太太揉着额头,姜焕璋还年青,年青时,谁没犯过傻做过混帐事儿呢,她和阿桐孤儿寡母,不过防患于未然……
午后,顾娘子过来看望李桐,一进屋,就看到青书手里拿了一把丝线,坐在李桐床前脚榻上,将丝线一股股放在一只扇套上比划给李桐看。
看到顾娘子进来,李桐示意青书收了丝线,“一会儿再挑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