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恍然大悟,连连点头。
两个人远远落在姜焕璋后面,走一步蹭两蹭,能多慢就多慢的往清晖院蹭。
清晖院里,李桐扫了眼站在床前的姜焕璋,垂下了眼帘,她要不动声色,别人还好,对着姜焕璋,她掩饰不住心底的恨意,她怕她的目光会出卖了她,姜焕璋的精明敏锐,她看了一辈子,太清楚了。
“水莲,把你看到的告诉世子爷。”
水莲答应一声,简洁利落的和姜焕璋禀报她看到的那一踩一推。
李桐的目光从姜焕璋衣角往上移,那块玉佩,从姜焕璋的祖父的祖父传下来,到姜焕璋的父亲,再到他,在顾姨娘生的他的长子进学那天,他将玉佩给了他的长子。
那时候她才二十五六岁,他就知道她生不出嫡子了?
李桐的心木木的,目光慢慢往上,落在姜焕璋腰间,荷包、香囊、扇套,和手……
李桐盯着姜焕璋不停曲伸的左手手指,眼眶猛的一缩。
姜焕璋靠上晋王没几年,黄河泛滥,他去河北赈灾,半路上被人设计,粮船在黄河沉没,他被灾民劫持,救出来时,左胳膊被捆的太紧太久,左手麻木僵直,大夫让他多动手指,在那之后的几十年,他的左手只要闲着,就是这样不停的轮流曲伸……
可现在才刚刚成亲,离他去河北赈灾还有三四年,他的左手好好儿的!
李桐喉咙紧的几乎透不过气,额头的伤口突突狂跳。
李桐眼前一阵接一阵发黑,喉咙里咯咯作响。
“姑娘!”水莲一声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