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也是这么想,”李丹若应道:“这不是大事,大皇子伴读事,娘娘断不会让任何人插手,他们要打算就随他们打算去,我忧是大伯父他们,老太太这病,我总觉得是思念忧虑而起,她又要强不肯说,大伯父他们这罪名沾着谋逆边,就是大赦,也多是不赦十恶不赦者,得想想法子。”
“嗯,”姜彦明直起上身,凝神想了想道:“你说对,这一阵子我也想这事,官家如今身子不好,万一有个万一,这案子就成了先皇定案,皇年幼,娘娘稳妥起见,必不愿意翻动先皇所定之案,那时候再想什么法子就难上加难了。”
李丹若忧愁叹了口气,姜彦明端起杯子,出神低头抿着茶,沉思了半晌,抬头看着李丹若道:“这罪若不能赦,就只能脱,干脆想法子把三伯父冤枉事翻出来,虽说动静大了些,可胜脱彻底,我刚才细想了想,也不是不可为。”
李丹若眼睛亮了亮道:“若能这样自然好不过,你有法子了?”
“嗯,大主意有了,我明天去一趟刑部卢尚书府上,先探探他意思,若他肯援手,这事就有一半把握了。”姜彦明眼珠微动,飞思量道,李丹若轻轻舒了口气笑道:“若是能替三伯父他们翻了这冤案,三伯父就是泉下有知,也能瞑目了。”
第二天吃了早饭,李丹若和姜彦明先后出了门,姜彦明去礼部衙门,李丹若带着默哥儿上了辆蓝绸围子大车,往禁中一处侧门过去。
默哥儿安份坐了没半盅茶功夫,就站起来,从背后搂着李丹若,头从李丹若肩膀上伸过去问道:“阿娘,阿娘,你心痛了没有?”李丹若伸手拉过默哥儿,按着他坐到自己旁边笑道:“阿娘为什么要心痛啊?”
“我刚才咬了自己手指头,阿娘你心里肯定痛得很!”默哥儿将食指举到李丹若面前,给她看自己小手指上那两个红红牙齿印儿,李丹若捏着默哥儿手指又气又笑道:“你要是再咬重些,咬出了血,阿娘看到血肯定要真心痛了。”
“阿娘,你刚才心痛没有?痛厉害不厉害?”默哥儿脸上带着丝严肃追问道,李丹若奇怪看着他问道:“你咬手指头,阿娘又没看见,怎么会心痛呢?”
“嬷嬷说了,母子连心,母亲要是有病痛,儿子就会心痛,要是儿子生了病,母亲也要心痛,嬷嬷说,我和大哥儿要是咬痛了自己手指头,您和娘娘都要心痛。”默哥儿认真解释道,李丹若心里闪过丝异样,轻轻揉着默哥儿手指笑问道:“你咬手指头,是要看看嬷嬷说对不对么?”
“不是我先咬,是大哥儿先咬,就是前儿我跟大哥儿给娘娘背书时候,大哥儿偷偷咬,咬可重了,可娘娘跟阿娘一样,一点也没心痛,我和大哥儿回来和嬷嬷说,娘娘一点也没心痛,嬷嬷说,只要是亲生母子,肯定痛,阿娘你刚才真没心痛吗?”默哥儿话说清晰非常,李丹若心头猛跳了几下,暗暗叹了口气,伸手抱过墨哥儿笑道:“这是嬷嬷没跟你们两个说清楚,这里头啊,有个故事,是个比喻话儿,阿娘现不给你讲,等会儿见了大哥儿,阿娘一起讲给你们两个听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