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县紧挨着栎城。
傍晚,紧挨着栎城西门的一座疏朗院子里,湖边的轩台上,在外行走常常化名何大公子的简明锐,和一个三十多岁、相貌普通的男子对面坐着,一盘棋已下到中盘。
“紧急军务!”离轩台一射之地,一个小厮扬声禀报。
简明锐看向对面的男子,男子冲小厮招了下手。
小厮身后,一个脚夫打扮的中年汉子一路小跑上前,离两人三四步,单膝跪下,看着男子禀报道:“禀大帅,黄庄头一家,突然放火烧了庄子,带着家眷,已经进了杨县地界。”
被称为大帅的男子,是蜀地这一战的统帅祁伊,听了脚夫的禀报,眼里亮光闪过,嗯了一声,脚夫起身,垂手退出几步,转身出去了。
简明锐看着祁伊,不明就里。
祁伊没理会儿,先招手叫小厮过来吩咐道:“让黄泊安回去一趟,问问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,快去快回。”
小厮应了,垂手退出。
简明锐这才看着祁伊笑道:“黄庄头是谢泽那个庄子的庄头?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嗯,黄庄头叫黄富,很不简单的一个人。”
祁伊看了眼棋盘,落了一子。
“庄子归到谢泽名下第三年,黄富到栎城南面瓦子镇,用他妻弟的名义,买了三十亩地。
从那之后,每年秋天,黄富都过来栎城,添置些田地。
五年前,黄富开始陆续变卖栎城的田地。”
祁伊说着,笑起来。
“真是个聪明人,他买地的时候,人心还没怎么稳,地价极便宜,五年前,直到现在,栎城这地价,一年一个样儿,他卖的价,和买的价比,至少翻了一倍。
黄富一边变卖栎城的田地,一边在良城置买了大片良田。”
简明锐眉梢扬起,“良城可是好地方。”
“是啊,在良城置产前四五年,黄富已经将长子黄泊安送到良城,走了点儿门路,落了籍,黄泊安很会读书,隔年就考中了秀才,做了良城的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