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桑嬷嬷说了,出了正月,咱们就挑些人上来。
桑嬷嬷说,挑了人,到能用上,十年都是少的。”
李苒接着道。
谢泽点头,“也不是全部停了不挑,我身边的小厮,一直是三年一挑,五年一轮。
内宅,外管事,采买上,是多年没挑新人了。”
顿了顿,谢泽看着李苒。
“从今天起,只怕我就要忙起来了,过了年,能不能在家里住过正月,都在两可之间,挑人只能你自己来挑,行不行?”
“我觉得我行。”
李苒不客气道。
谢泽又笑起来,片刻,上身前倾,仔细看着李苒问道:“我今天一天都没能陪你吃饭,明天、后天,只怕都是这样,过了年,要是点了我总督粮草,这一战打多久,只怕我就多久不在家里。
不能一直陪着你,你?”
“你要是天天陪着我,我天天陪着你,咱们家这么多活,谁干哪?”
李苒想着她刚刚罗列了一长串,还没列完的那些事,叹气道。
谢泽呆了足有四五息,唉了一声,一脸说不出的表情,抬手揽在李苒肩上,再叹了口气。
“从我记事起,邵夫人的晚饭,就一定得有谢尚书陪着,他要是不在家,她就不吃饭。”
谢泽声音很低。
“有一回,我记得很清楚,谢尚书去采买军械,半夜才回。
邵夫人就等到半夜,我和阿润一直陪着,没吃晚饭,也不许去睡觉。”
谢泽的话顿住,目无焦距的看着窗外,好一会儿才恍过神,看着关切的看着他的李苒,苦笑道:“都过去了。”
李苒抬手按在谢泽胸前。
“嗯,邵夫人说,你和谢尚书一样,都是重情之人,你跟谢尚书不一样,我跟她更不一样。
我们两个,像……”
李苒想着怎么说。
“象伙伴?是叫伙伴吧?你和我,是一生的伙伴,人生如战场,我们两个,背对背,你面前有你的刀枪,我面前也有我的刀枪。
因为背后有你,我只要顾着眼前就行了。
这些就足够了。
我不用你天天陪我吃饭,我自己会吃饭。”
谢泽看着李苒,片刻,伸出手,用力抱了抱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