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他把二婶抽了一顿这事,她们隔没多大会儿就知道的一清二楚,昨儿晚上,她家阿贤还担心这个六姐夫在陈家闹的更加不可收拾,看来,这是真不可收拾了,要不要打发人去跟阿贤说一声?嗯,不急,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……
李文楠急的汗都出来了,车子冲进罗府二门,还没怎么停稳,李文楠连放脚踏的空儿都等不得,已经从车上跳下来,一边急急往里走,一边问从后面一路小跑跟上来的婆子,“你们姑奶奶回来了?在哪儿呢?丁家奶奶来了没有?你们姑奶奶怎么样了?”
“都是刚刚,丁家奶奶和我们姑奶奶就是前后脚,这边这边,我们姑奶奶,是直接抬进去的,婢子光听到哭,没看见人。”
婆子在二门当值,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跑的腿都软了,心里更是七上八下,这是出啥事儿了啊!
李文楠一头冲进罗尚书夫人乔氏的正院,上房里,乔夫人正搂着宝贝女儿罗婉,掉着眼泪,一迭连声催着太医呢,太医怎么还没来?
“怎么回事?”李文楠示意帘子外和帘子内的丫头不用禀报,几步溜到李文梅旁边,轻轻捅了捅她,低低问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呢。”李文梅也正提心吊胆抓狂中,她差不多和罗婉前后脚进的这罗府,罗婉从进门起,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到现在,还没喘过来气儿,哭声没停,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呢,别说她,连乔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“来人,谁跟婉姐儿回来的,叫进来一个!”乔夫人见女儿哭声落低了,也能透过口气,至少不会哭死过去了,这才喘过来一口气,厉声吩咐,她得问清楚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裘嬷嬷早就等在外面了,听叫进,急忙掀帘进屋,跪在乔夫人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,先从婆台山那夜说起。
婆台山上的事,她家姑爷严令不许任何人提起,她家姑爷下了严令,她家姑娘没发话,她当然是一个字不敢提起,不过这会儿她家姑娘都委屈成这样了,又是夫人问起,什么姑爷不姑爷了,当然就不作数了。
裘嬷嬷嘴皮子相当利落,记性也好,把婆台山的事,姑娘是怎么跟她说的,姑娘背地里哭过多少回,姑娘说她当时吓成什么样儿,当时如何的九死一生,姑娘这委屈有多大多深,再到今天姑娘被姑爷让人强行抬到胡夫人院门口,要她再替胡夫人挡刀,一边哭一边说,一边说一边哭。
李文楠和李文梅听的眼睛瞪圆了又落回来,两个人都暗暗长舒了口气,可紧接着这气又提起来了,唉,她家这位六姐夫,这不是赤祼祼挑事儿么?挑的还是大事!
乔夫人听到婆台山上胡夫人推她宝贝闺女出去喂伺匪徒挡刀,脸已经气白了,再听到女婿陈省把病成这样的女儿硬抬出来,挡阮十七这把刀,直气的一口接一口喘粗气。
裘嬷嬷开始回话时,罗婉的哭声就一路往下低落,只有一声接一声实在忍不住的抽泣了。
听裘嬷嬷连说带哭带比划的说完,乔夫人看向李文梅和李文楠,“这都是真的?你们三嫂子也被这样欺负了?”
李文梅不停的点头,“唉,可不是,要不然,昨天徐家舅舅也不能带着六姐夫上门……唉,夫人既然知道了,还不只这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