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夏起得早,吃了早饭,已经转着园子转了一大圈,赏了大半个时辰的雪景了,听说郭胜来了,折上往前院的路,一路赏着景,进了挨着外书房的暖阁。
郭胜垂手跟进,看着端砚守到了门口,上前半步禀报:“盱眙军那边,盯到现在,都是些琐细小事,两个月前,我让磐石多调些人,磐石点了三十来人,交给董老三和海庆领着,死盯着蒲高明,可还是没能盯出什么。
早先安排的内线,也是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,蒲高明凡事只和那位胡先生商量,那位胡先生成天呆在蒲高明军帐中,出来就是巡营,不吃不喝不玩不乐,实在是,”
郭胜抬头看了眼李夏,一脸苦笑,“实在是无处下嘴。”
“说说那些琐细小事。”李夏凝神听着,吩咐道。
“是,这两三个月,人手足,别的也没什么法子,就用了最笨的办法,死盯,盯死,但凡从盱眙军中出去的,都盯着,进京城的,转手给富贵,让人接着盯,去别处的就……没有去别处的。
从六月里起,就是冯杰进京之后,蒲高明派往京城的探子就比从前多了不少,六月比前半年多了一倍,七月起又多了四个,八月到上个月,都跟七月一样。
但凡进京城的,从离了盱眙军起,就不停人的盯着,这些探子,都是到京城打听消息的,有的专门蹲在枢密院外那条街上,各个饭铺子茶坊听话儿,有的在宣德门外,守着六部小吏常去的几家分茶铺子和茶坊。
除了这些,还有蒲家的管事,一个月多的时候来回七八趟,少的时候,来回四五趟。
那些探子在京城都是住客栈,蒲家的管事到京城,是住到蒲高明大女儿婆家,车驾司的姚明安家。”
郭胜顿了顿,眉头微皱,“从上个月起,蒲家的管事没再住到姚明安家,而是在和姚明安家隔了两条街的地方,寻了家客栈住下了。
蒲家这个管事,也跟那些探子一样,每天到处喝茶听话儿,倒不怎么打听,就是支着耳朵听,来来回回说话的,也没什么特别的,对了,蒲家那个管事,从上个月住进客栈起,常往天清寺一带喝茶,一去就是大半天,就是坐着喝茶,没见有什么人上去攀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