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姓孙的贱人这胎,必定同出一辙。”江皇后端直坐着,目光沉沉,思量了片刻,冷声吩咐道:“春明犯了宫规,交给慎刑司,堵上嘴打死。”
“是。”宗尚宫答应一声,见江皇后就此没有下文了,想走又有几分迟疑。
江皇后斜着她,“那几个贱人,先放着。”
“是。”宗尚宫舒了口气,垂手退出。
看着宗尚宫出了门,江皇后慢慢往后靠到靠枕上,疲倦的闭上眼。
就算她能拿到那个婆子,就算她真做到了铁证如山,那又能怎么样?
皇上能觉得承认他从前错怪了她,从前那许许多多的恶行恶事,象今天这假孕一样,都是别人泼到她头上的?
太子呢?他能醒悟过来,魏氏……那个蠢货就是死了,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!
她不在乎他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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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中,阮夫人孕脉清晰,洪大有力,甚至有些微微显身,几个大夫一致而且肯定的认为,这胎已经坐稳了,阮夫人自己也觉得胃口转好,不再难受了,这个喜信儿,就往各家递了出去。
李冬高兴的简直不知所以,天还没亮这醒了,干脆起来,叫了苏叶进来,拿了册子纸笔出来,两人叽叽咕咕的讨论先到哪一家再到哪一家。
这些年,因为阮夫人总也怀不上这事,李冬上心又上火,年年为了这个散出去的施舍比为自家祈福散出去的还多不少。
因为听阮夫人说,陆将军说是因为他杀人太多,才有妨子嗣,她就年年给孤鬼游魂做超度法会,但凡进寺进庙进庵必定许愿,还好苏叶细心,找个册子,把她许过的愿一条条都记下来了,这会儿翻起来,多的有点儿让人发愁。
阮十七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,干脆起来,洗漱了过来,探头看着李冬手里的册子,和苏叶正写写涂涂的那张纸,又看了看,没看明白,“你们这是干嘛?阮氏怀了胎,你们不打点打点衣服什么的,列这些干什么?要寄名符?”
“不是,这都是我许了愿,每家都要做十天的超度法会。”李冬拍着手里的册子。
阮十七眼睛都瞪大了,伸手从李冬手里拿过册子,飞快翻了一遍,唉哟一声,“你瞧瞧你这,连东胜门外那棵老槐树你也许愿啦?”
“那是槐树,宜子孙。”李冬脸上泛红,一把抢过册子,强辩了一句。
阮十七哈哈大笑,“一家十天,你还得去看着?”
“那是,这事最讲究心诚。”李冬被阮十七笑的有点儿恼了。
“那是那是,一定得心诚,是我说错了。唉哟媳妇儿唉,你得赶紧,就是赶的再紧,我看哪,等小陆家孩子生出来,你这法会也做不完。”阮十七一边陪礼一边笑,
李冬和苏叶看了两三遍,决定下一场到时候再说,这头一家,得去大相国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