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我少交待了张成一句,不要惹胡磐石。”冯福海烦躁又起。
“将军不必太忧心,咱们和高邮军不同,这十来年,将军想想,先是太后和秦王爷到杭州避灾星,太后和秦王爷到了杭州城之后,江阴军节度之权,就到了罗尚书手里,那几年,将军可是勤勤恳恳,全无可挑剔之处。罗尚书升任尚书,柏枢密就点到福建总督剿匪事宜,再之后,海清河晏,哪有什么事儿?”
黄参赞轻松的笑容里,隐隐透着忧虑。
“我担心的是之前。”冯福海看着黄参赞,“你替我想想,之前的事。”
“舅老爷惹出来的那件事……”黄参赞下意识的将声音落的极低,脱口而出,又往上耸了耸肩,显的很轻松的笑道:“我也跟着将军忧虑的过了,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……”
“没有过,我也是担心这件事。”冯福海沉沉叹了口气,“当初你劝过我,我昏了头……”冯福海重重拍在高几上。
黄参赞忙摆手道:“当初有当初的不得已,再怎么也过去十几年了,就算有什么,十几年过去,也早没什么了,不过,将军忧虑的也是,谨慎起见,让我想想。”黄参赞拧着眉,仔细回想着当初那件事的枝枝节节。
“当初那件事,是将军亲自安排的,干净利落,一个活口没留,那一头,我想不出能有什么纰漏。”黄参赞看着冯福海,“要说能担心的地方……”后面的话,黄参赞没能说出口。
“当初打前站的那些人。”冯福海接了后面的话,黄参赞垂着眼皮,低低嗯了一声,那些,都是冯将军最心腹的人。
冯福海也垂下眼皮不说话了,两人对面默坐,好半天,冯福海长叹了口气,“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这事,请黄先生安排吧。”
黄参赞的心因惊悸骤然缩起,下意识的欠身答应,掀帘出来,一阵热风扑面而来,却扑的黄参赞一阵透骨森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