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慢了,跟金拙言说,让他找陆仪,拨些人给胡磐石,到明年入夏之前,最好能把这条运河控在手里。”
这会儿,北边应该已经危机逼近,过了年,大约就要议起和亲的事了,姐姐的亲事,从前年到现在,议了四五家,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,最后功亏一溃,她很担心,担心有些事,还要和从前一样,可姐姐这一件……无论如何,她都不许姐姐和从前一样!
她得有所依仗,有人可用,这条运河,得连通到京城去。
“是。”郭胜沉声答应。
“还有。”李夏沉默了好半天,看着雀跃的蹦了两下,眼看再背上一遍两遍,就能背好书的六哥,低低道:“告诉金拙言,不要只盯着南边,这里有柏景宁,还有江家,是急不得的。
帝国之患,南北都有,问问他,北边今年一年天气可好,那位大头领,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郭胜眼睛瞪起,又急急的眨了几下,强压着心里的震动,咬着牙,自以为十分镇静的答了声是。
李夏斜斜的看着他,“从今天春天起,往来高邮码头的北方客商,不就在议论北边那些闲事?风调雨顺,水草如何肥美,牛羊如何便宜,那些大小头领如何在你打我我打你,北边那些狼,是三顿饱饭一吃,就要老子天下第一的。”
这是金拙言的话,郭胜听的不停的眨眼,北方客商的议论?他怎么不记得?他听到过吗?这议论的,是北方的客商,还是从北边飞来的鸟儿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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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胜被李夏交待了一连串的麻烦事,再怎么紧赶着忙,也一直忙到进了腊月好几天,才带着从胡磐石手里挑了又挑的十几个人,护卫着徐太太母子,一行四五条船,启程赶往京城。
这一趟进京,比横山县赴任高邮,一路上更加惬意,李家这几条船,到哪儿都顺顺当当,只是郭胜忙的几乎没在船上过。
他是等到胡磐石赶回高邮,才护卫着他家姑娘启程,胡磐石急带人从两浙路往下,一路横扫,他则一边顾着金拙言那边暗中之事,一边会合了陆仪拨过来的几十个人,从高邮往北,一路清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