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五可驾驭不了他。”金拙言拧着眉,片刻,又接了句,“我也不能,陆将军大约……”金拙言看向陆仪。
陆仪摇头,“我也不能,郭胜过于桀骜不训。而且,这个人,自断仕途,不成家不近女色,漠视银钱,到现在,我还没找到能诱惑他的东西。我觉得,他依附李五,只怕看的不是李五,而是王爷。”陆仪看着秦王,“如果不是走了李五这条路……”
后面的话,陆仪没往下说,如果不是李五,他想依附王爷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,自己这一关,他就过不去。
“嗯,要是这么想,倒也能勉强说得通,可是,他依附王爷,又想干什么?所求为何?”金拙言赞同,又疑惑的皱起了眉。
“凤哥儿说了,他断了仕途之心,断了成家之念,不爱女色,不爱钱财,所求,只有一个名字了,不过,看他所作所为,又根本不愿意别人得知,这是个怪人。”秦王沉思道。
“他确实不在乎名,他做的大事不少,却几乎无人知道。”陆仪看着秦王,声音很轻,“福建之行后,我在他身边放了一个人,他起居规律,奉已极简,心境平和,时常带笑,看起来对于入幕李学明门下,满足得很。”
“满足得很?”金拙言惊讶失笑。
陆仪没答金拙言的话,只看着秦王,“柏景宁这事后,他和徐焕回到高邮,说是极其高兴,和徐焕连个两三个晚上,都喝酒说话到半夜,徐焕和人闲话,说一想到南边近海一带,以后也能安居乐业,实在令人愉快。”
秦王呆了好一会儿,“阿娘说过,这世间最猜不透的,就是人和人心。”
“嗯,世间万人万相,百万人百万相,福建之行时,我仔细留心过郭胜,是个坦荡正气之人。”金拙言看着秦王道。
“我和他聊过几回。”陆仪也看着秦王,“他说过两回,此生别无所求,只盼着能活的不一般,见识常人不能见之人,经历常人不能历之事。这话,我觉得是他的真实心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