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松哥儿是个好孩子。”
“他心地实,是个良善孩子。我们府上那位老太太,疼亲孙子那是疼极了,回回宵夜都是好东西,不过一年,就把松哥儿攒了十几年的私房银子,吃了个精光。他那个小厮随喜,说松哥儿对着空匣子,哭过好几回了。”
钱夫人噗一声,哈哈笑起来,“可怜松哥儿,那么抠的孩子,这得心疼得什么样儿啊!这银子,你得还给人家松哥儿。”
“我才不还呢,又没用在我身上。他找我要过一回了,我跟他说,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儿,我可不替他们兄弟还兄弟债,让他找他五弟要去。”严夫人想着松哥儿那幅伤心模样,忍不住也笑起来。
“也是,这都是兄弟情份,让他们自己算帐,兄弟之间,多算算这样的帐,没什么坏处。”钱夫人赞同道。
“我要是再不回来,松哥儿就撑不下去了,唉。”严夫人想着江宁府和她家老爷,心里一阵接一阵抽痛。
“这五哥儿,就这么好?”钱夫人瞄着严夫人的神情,低声问一句。
“嗯。”严夫人挪了挪,将李文山头一回见面,向李漕司求援,以及后来几件事说了,“……你看看,那时候,他才十五六岁。后头,我们老爷越想,越觉得五哥儿不简单。
就说钟婆子那事,这要看出来,可不是忽然一下,就看出来了,肯定是一点一点看出来的,那时候他们在太原府,没有援手,他就能一直忍着。
赵大说,他去船上请时,三老爷说什么也不肯来,是五哥一定要来,我们老爷说,只怕五哥儿是早有打算,要从我们这里借力,除掉家里的祸患。”
钱夫人听的专注,“照这么说,这孩子可不简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