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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胜不敢多停留,仓皇急匆的出了县衙,脚不连地,就象那年从太平村逃出来的那个黑夜,只敢急急的走,不敢看不敢听,更不敢想。
直到后半夜,郭胜才从那股子四下无着、和说不清为什么的惊惧中恍过神,披着衣服起来,在窗前站了一会儿,推开门,出到廊下,仰头看着空旷遥远的天空,和天际那一挂冷漠的半月。
他一个人,在外面游历了近十年,四处飘荡,漫无目的,从不知道找什么,到他要寻找一种极其渺茫的不一般。
他无家无室,无牵无挂,他活着,他想活的不一般……
他相信自己的眼睛,那个五岁的小姑娘,绝对不是个五岁的小姑娘,他不知道她是什么,不知道她为什么寄身在那个家里,也许,她是困在那个家里了……
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李文山,怎么指点李文山的,可不管是什么,她都不一般,这就够了。
今天,她是什么意思?
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,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?
郭胜呆呆的站着,直站到半截身子冰凉,才低下头,慢慢转身回到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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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傍晚,李夏又坐在钟楼门槛上,拿着块定胜糕,慢慢的咬着。
郭胜站在签押房门口,呆看了片刻,轻轻跺了跺脚,径直过去,象昨天一样,半跪半蹲在离李夏两三步的地方,看了眼专心吃糕的李夏,赶紧垂下了眼皮。
“在下想求姑娘,允在下投身门下,效犬马之力,虽死不辞。”
李夏看了眼郭胜,咬着糕,一言不发,他要说的话,要交待的事,还多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