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祝明艳又惊又怒,周老夫人急忙摆手示意她镇静:“往后比这荒唐的事多呢,你看看你!什么叫临阵不乱?”祝明艳深吸了口气:“我说呢,爷再怎么着,也不至于一句没听进去孙氏的哭诉,就算没听到,定国公府这桩官司打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他在外头还能不知道?偏偏把这事交待给我,这是疑我呢!”祝明艳越说越气,直气的脸色发白,身子微微颤抖。
“你静一静!”周老夫人一声厉斥,祝明艳闭上眼睛深吸着气,不停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,周老夫人看着祝明艳情绪稍稳,这才开口道:“这事不得不跟你说,你不可不知,明姐儿,你听我说,你这脾气得改一改,别说你是个女人,就是个男人,也不能由着性子这样宁折不弯,那你早晚得折断了!听我说,等四爷回来,好好跟他解释清楚这事,咱们府上,咱们祝,你,绝不是那等奸邪之人,这待鬼祟之事,咱们做不出来。”
“我有什么好解释的?”祝明艳脸上满是激愤:“祝家百年世家,家教门风如何他不知道?我和他成亲也有一年了,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?他若疑我……若疑我……”祝明艳声音抖的说不成句:“我还有什么好说的?我说了他就能信了?我没什么好说的!”
“你!”周老夫人心疼万分的看着孙女儿,想劝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好一会儿,才连叹了好几口气,扶着炕几起身下炕道:“你怀着身子,这是小事,别往心上去,你且放心,太婆虽年纪大了,可手段没老,既是这样,也不过费点功夫,咱们找出这背后之人交给他们就是,你且安心,有太婆呢。”
“太婆!”祝明艳跟着站起来,伸手挽着周老夫人的胳膊,脸颊贴过去,在周老夫人鬓角轻轻蹭了蹭,这不由自主的小女儿之态让周老夫人心酸又软,搂着她轻轻拍了拍,又宽慰了几句,将她按回炕上,出府回去了。
远离京城的离宫里,官家背着手,只带着郑太监在暖棚里赏花。
“今年这茶花开的不好。”官家说话缓慢,气息微显轻浮,郑太监从背后担忧的看着他笑道:“不瞒陛下,这十几年我都没看到好茶花了。”
“唉!”好半天,官家悠悠叹了口气,自从她走后,确实没有好茶花了:“定国公府那桩事还闹着呢?”
“是,今天午后又收到侯府尹的密折……”
“哼!”官家一声冷哼打断了郑太监的话:“这是第几道了?他既认了主,就该一心一意!左一道明折右一道密折,真是小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