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!人心隔肚皮!蒋郡王妃又愤闷叹了口气,这事也怪自己,当初徐家挑成那样,她心进而打了怵,没敢让人探话徐思海这门亲事,要是自己没那么顾忌面子,要是自己再豁出去些,这门天底下难得好亲,指定就是阿珂了!
蒋郡王妃这份说不得道不得懊悔一直持续了好多年。♀
孙老夫人得到信儿比蒋郡王妃还晚了半天,听吕嬷嬷低低禀报完,一张脸已铁青无人色。吕嬷嬷担忧看着孙老夫人,忍不住劝道:“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老祖宗别思虑太多,这都一个来月了,您夜夜睡不沉,前儿又添了盗汗毛病,您不为自己,为了叶家也得好好爱惜自己
“我知道!”孙老夫人不耐烦抬手打断了吕嬷嬷话:“人老了……”一句话没说完,孙老夫人不耐烦就散成无边疲倦和伤感:“你让我怎么睡得着?这么大事,这满府上下竟没一个当件事看?你让我怎么睡得着?唉!”孙老夫人叹息伤痛而失望:“我真想闭上眼睛死了算了,一蹬腿去了,也就不操心了
“老祖宗言重了,不过一门亲事……”吕嬷嬷陪笑小心劝道,孙老夫人满身疲倦苍老摆了摆手:“狂风起于萍末,到惊天大事时候,已经是个结果了,要紧处全小事,可这满府……”孙老夫人痛心而绝望,手指微颤划了一圈:“这满府个个只看大事,没一个把小事放心上!这东阳郡王府、这叶家,这是要败落了啊!”
“老祖宗言重了,何至于此?别人不说,大爷做事仔细谨慎,老祖宗不也常夸奖?”吕嬷嬷急忙劝道,孙老夫人苦笑连连:“算了算了,不说了,这门亲事,唉,我这些日子常常后悔,你说,当初真要是让四哥儿娶了恬恬那妮子,是不是好些?”
“老祖宗可千万别说这样话,四爷能得长安侯相助,这是多大助力呢!”吕嬷嬷惊心几乎漏跳了半拍,下意识左右看了看,急忙压低声音劝道,孙老夫人晒笑一声,带着几丝鄙夷道:“长安侯?那老狐狸,一个孙女他眼里算什么?就是儿子,孙子,统统都不算什么!祝家助力到底得了没有还不知道呢!唉,这些日子,我越想越可惜了恬姐儿,你看看这门亲事,我都没想到,她竟牵了这么条线,徐思海亲事是徐尚书夫妻大心事,就跟蒋雁回亲事难倒了整个蒋家一样,她说服了徐思海,也许……也就她能说服得了徐思海了
孙老夫人嘴角带着浓浓讥讽:“她一手把蒋徐两家牵到一处,徐家感她这份人情,蒋家感她这份牵线之情,能搭上徐家,蒋家必定愿意之极!”
“就是这样,她能得好处也有限吕嬷嬷掂量着接了一句,孙老夫人摇了摇头:“我跟你说过,要紧是小事,不能忽视是这样看似不起眼小恩小情,今天一件,明天一件,日积月累,人心就过去了
“都这个时候了,哪还容得了她日积月累吕嬷嬷急忙陪笑道,孙老夫人目光深远看着窗外苍笼花木,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道:“你说极对,不能再容她这么日积月累下去了,当断则断,我果然年纪大了,竟拖到现狠不下手,再不决断也许就没机会了,官家当年说过,有三成把握就是好机会,没有十成事,这事不能再拖了吕嬷嬷明白孙老夫人话里意思,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噤。
徐思海和御史赵明潜前往宁乾府行期定徐蒋两家小定礼后隔天,徐尚书夫妻又喜又忧忙着下小定和准备徐思海行囊人员。晋宁郡王府外书房,五皇子和管先生对坐喝着茶,管先生‘吱’一声吸干杯子里茶,享受呼了口气道:“咱们这人手精是精,就是太少了,孙六去了宁乾府,京城这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