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皇子眉头一蹙即分,沉吟了好一会儿,看着五皇子道:“你的意思呢?”不等五皇子答话,又转头看着姜先生道:“先生的意思呢?”五皇子看了姜先生一眼,先开口道:“姚十四说是寻吕先生探的话,吕先生是姚相第一得用的腹心幕僚,姚十四寻他探话,必定先被他探的底朝天,姚相这句话是专程递给咱们听的,推刘学士入中书,姚相肯定做梦都想,可刘学士是姚相一系,这是摆明了的,若他入了中书,五个参知政事就有两个是姚相一系,加上姚相,七居其三,这对范相极其不利,范相怎么肯点这个头?范相不点头,刘学士就入不了中书,这道理姚相能不明白?他拿什么能换范相允刘学士入中书?我觉得没那么简单
“五爷说的极是,”姜先生接话道:“姚相推刘学士入中书,必得先过范相那一关,要想换范相点头,姚相一系必要付出极大代价,这不划算
“嗯,范相昨天和我提了提,他想推吏部尚书徐绪翰入中书大皇子接了句,五皇子拧眉苦想:“我看,姚相这一手,说不定是声东击西之计,先放出话,说要铁了心要推刘学士入中书,范相要推徐绪翰,就得给刘学士另安排个好位子,难道是吏部尚书?”五皇子边想边说。()大皇子看着姜先生,姜先生捻着胡须,紧锁眉头道:“一个吏部尚书怕不行,吏部是要紧,可他吃不下,徐绪翰在吏部做了十年,上上下下经营的极好,若升到中书,范相只须略加调整,让徐尚书仍分理这一块,刘学士就算做了吏部尚书,要想掌住吏部,没个两三年经营肯定不行,要等两三年,怕他们等不得了
“还有一处,”五皇子轻轻吸了口气,拍了拍手里的折扇道:“度支使!过了年,度支使的位置也空出来了,四哥掌着户部,刘学士若再掌了度支,三司占其二,天下财赋可就都掌在四哥手中了!”五皇子看着大皇子,余下的话没敢再往下说,若真是这样,四哥可就是如虎添翼了。
姜先生连连点头,他也是这个意思,大皇子沉默了好一会儿,神情淡然的开口道:“范相既有人选,少不得对姚相有所补让,这度支使刘学士也确实是极佳人选
“既是这样,这吏部尚书咱们就荐季中丞,只是这御史中丞的位置也极要紧姜先生捻断了几根胡须,五皇子凝神听着,季中丞季世安是寿王妃季氏嫡亲叔父,他若能转行吏部尚书自然最佳,就是这御史中丞……五皇子突然想起一人来:“蒋远深可用
“蒋远深?蒋状元的父亲?”姜先生惊讶道,五皇子点了点头:“就是他,蒋家处事谨慎,蒋鸿……”五皇子想起林扬风的话,挑了挑眉梢笑道:“倒不错
“嗯,大爷不妨留意几分蒋鸿,确是可用之才姜先生笑着推荐道,五皇子却不知道想的什么,笑的意味深长。
午后,李恬和水秋娘低低说了自己的打算,水秋娘神情古怪的看着李恬,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:“你真是……也就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,这不合适!”
“先生,这事我仔细想过,你想想,这彩头又是牵着孝又是连着教化的,出头争这个,肯定是官家一个想法,大爷一个想法,别的人,自然也是各有各的想法,有想法就有流言,传的传多了就难说清,咱们这边,五爷肯定没有争储的意思,一丝也没有,这我看得出来,既然没有,那就撇得越清越好,你想想,又要争这个彩头,又让谁都能看得出五爷没有争储的打算,除了我这法子,还有更好的法子没有?”李恬看着水秋娘道,水秋娘被李恬一番话说的半晌无语,好一会儿,才叹了口气道:“五爷怎么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