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抿嘴笑了起来,
“前天粘了些,我就让他们停了,爷可知道这知了是如何长大的?”
平王转过头,满眼笑意的看着李青,
“我只知道那蝉蜕是味药材,哪里知道这样的小东西是如何长大的?你看得杂书真正是多如牛毛,说来给我听听。”
“这蝉交配完,雄蝉就死了,雌蝉在树上刺出孔来,产完几个卵在树皮下面,也就死了,到了第二年夏天,经过一年光景,这些卵才能孵出幼蝉来,然后这些幼蝉顺着树干爬进土里,在地下靠吸食树根上的汁液为生,这样,在地下暗无天日的长上五年、七年、十年,最长的,要长十七年,蜕了几次皮,才能长大,爬出地面,金蝉蜕壳,在这骄阳绿树间,昂然长鸣,也不过叫上几天功夫,一生也就结束了。”
李青一边绞着头发,一边象讲故事般,慢慢说着,平王转过头,看了看李青,笑了起来,
“你又怜惜这些知了暗无天日十数年,不过欢歌几天了?”
李青摸了摸平王还潮湿着的头发,偷懒的把大棉帕子递给了小丫头,取了桃木梳过来通了头发,把平王的头发松松的绾了个发髻,用羊脂玉云头簪绾住,才慢慢的说道:
“也不是怜惜,只是觉得世间万物,能生存下来的,都是各有本领,都不容易罢了。”
平王转过身,仔细的看着李青,挥手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,拉着李青坐到自己身边,抬手抚着李青额角散落的几缕发丝,温和的低声说道:
“你要是觉得动动手好些,去做了就是,只是,你这份慈悲,他们只怕体会不出。”
“要他们体会出来做什么?!”
李青嘟嘟嘴,有些不屑的说道,平王伸手揽住李青的腰肢,下巴靠在李青肩上笑了起来,
“你说得对,咱们做事,理会别人做什么。”
“爷这样放手,任由他们折腾,真能放心么?”
李青皱了皱眉头,捉住平王慢慢往上身游走的手,攥着一根手指按了回去,平王抓住李青的手慢慢揉捏着,懒洋洋的说道:
“有什么不放心的,不过就是折腾些枝叶末节,哪天爷想清理了,这根小手指略微动一动,就能灰飞烟灭了他们。”
平王用小手指划着李青的手心比划着,李青扬了扬眉梢,没再说话,平王笑着抱起李青,接着说道:
“咱们林家的规矩,每一代的王,都要有自己的亲卫,我七岁那年,父亲让我自己训练亲兵,我就知道父亲准备传位给我了,跑遍了几大营,挑了三千人出来,最后只练出五百人来,和父亲的虎卫演练,以五百破了虎卫千人队,父亲当时比我还要得意……”
平王声音微微有些哽了起来,头埋在李青脖颈间,静默了下来,李青温柔的圈着平王,过了好一会儿,才笑盈盈的说道:
“爷的黑衣卫,肯定是用人头堆出来的,杀气那样重,一个还好,要是有个十来个站一处,我就害怕得不行。”
平王抬起头,笑了起来,伸手捏了捏李青的鼻子,
“能吓得住你?爷那一万黑衣卫,全部列在你面前,你眉头也不会挑一下!”
李青笑盈盈的伸手圈了平王的脖子,声音软软的仿佛能滴出水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