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家这儿,虽是不可能有永王曾经调配过的药方,但世间百草,谁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楚维琇有如此症状的,即便不是药物,楚维琇这身子骨也确实是出了些问题。
这么一想,楚维琳就有些后悔,若是让马氏一道来了,她懂医理,兴许会知道这病情。
“贺三娘会不会知道些什么?”楚维琳皱着眉头问,“若不然,她不会着急让人给我传话了。”
楚维琇抿唇,笑容里几分讥讽:“贺三娘该说亲了,近来,闵姨娘让洪氏逼得有些难受了,若我不能养好身子骨,搓一搓洪氏的威风,闵姨娘和三娘、五娘,这日子也不舒坦的。唇亡齿寒,她们可不想走我的车辙子了。”
楚维琳还想说什么,楚维琇纤长的手指突然紧紧抓住了锦被,骨节突出,面容皱在一块,汗水泌出,没一会儿,豆大的汗珠就往下滴,整个人几乎都要蜷缩起来了。
楚维琇嘴里喊着痛,楚维琳懵了会儿,回过神来唤了红英。
红英快步进来,一见这架势,眼泪又要落下来了,高声喊着去厨房里取药来。
很快,厨房里送了药来,红英从梳妆台上的药瓶里倒出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,塞到了楚维琇嘴里,又把汤药对她灌了下去。
楚维琇慢慢放松下来,沉沉睡了。
红英准备了热水,替楚维琇擦去了身上汗水,又换上干净衣物,这才算收拾妥当了。
楚维琳静静看着红英做完这一切,低声问她:“大姐发起病来就是这样吗?”
红英缓缓点了点头:“是,有时候三五天一回,有时候一天一回,所以厨房里一直备着汤药,什么时候要用了,都是热的。吃了药,奶奶就好多了,睡上半日,醒过来就没事了。只是这一回一回的,也不见好……”
楚维琳拍了拍红英的肩,道:“看了几个大夫了?”
“一个,就是府里的张大夫。大夫给开了药,说是怕不好根治。”
楚维琳倒吸了一口凉气,又问:“这药丸和汤药,有没有拿出去给别的大夫瞧过?”
红英还是点头:“问了几个大夫了,都说没什么问题。”
“谁拿去问的?”楚维琳继续问。
红英睁大了眼睛,半晌道:“夫人是觉得,这药有问题?拿去问的人没说实话?可,可是,连大爷都亲自去问了几个大夫了,都说这药是宁神静气的,能让奶奶在发作时舒坦些,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呀。”
楚维琳沉吟,走到梳妆台边,倒出了一颗药丸,拿帕子包起来收好,又与红英道:“汤药的方子,你悄悄寻一份给我。”
红英应声去了。
楚维琳坐回了床边,看着沉睡的楚维琇,心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贺淮卿亲自去问过大夫,这些大夫总不可能全是庸医,又或者全部被收买了,他们说这药是宁神静气的,总归是不会错的,而贺淮卿这个人,不管他偏爱颜氏有多深,对发妻下毒手这等事,他是断断做不出来的。
只是,他们都忘记了,楚维琇要的是根治,是寻到发病的根源,而不是仅仅在发作时让她舒坦一些。这些宁神静气的药是指标的,根本不治本。
几次欲言又止的贺三娘,兴许会知道些什么。
楚维琳想,她有必要找贺三娘问一问了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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