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回答,常郁昀知道楚维琳醒着,甚至在他问了这个问题之后身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,但楚维琳一句都没有回答。
缓缓收紧了怀抱,答案并不是这般重要,楚维琳不说,他便不问了,若是有一天她愿意开口,他会静静听她说完。
现在,他只想告诉她而已。
“琳琳,我从五年后来。”
沉闷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楚维琳倏然瞪大了眼睛,这句话比那一声“小赵氏”更让她心惊肉跳。
五年后,五年后的常家、五年后地牢中的常家五郎,一幕幕在楚维琳脑海里充斥,她紧紧咬着下唇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来。
她早该想明白的。
她可以重生,可以重头再来一回,常郁昀为何不可以?
要不是如此,那年法雨寺观雾亭中,常郁昀怎么能清楚说出她身上的印记?也只有重生而来,常郁昀才能躲开赵涵忆的设计,才会金榜题名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。
既然都是从头再来,明知她会使的常家分崩离析,为何还这么固执地要娶她?
耳边,似乎听见了五年后的常郁昀的声音,他抱着垂死的她,低低说着“我从一开始想娶的就是你”。
她知他执念,却没想到他竟执念到这个地步!
对常家的怨,对大赵氏的恨,依旧徘徊在心中,但对常郁昀,这一刻,楚维琳更深切感受到的是心痛和亏欠。
他已如此坦陈,她却依旧要守着她的秘密。
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心情,等一切都收拾好了,兴许,就能开口了吧。
这一夜,各自无眠。
直到天蒙蒙亮时,楚维琳才沉沉睡去。
常郁昀起身时没有唤她,嘱咐丫鬟们不许惊扰,独身一人去了松龄院。
老祖宗没瞧见楚维琳。抬眼看着常郁昀。
常郁昀进退如常,依着来时想好的说辞,道:“昨夜消食时受了些凉,早上精神不济,孙儿就叫她躺着了。”
老祖宗不置可否。
柳氏睨了一眼常郁昀有些发青的眼眶,暗暗想道,受凉是假。精神不济怕是真的。谁知小两口昨夜里如何折腾的。
楚伦歆关心楚维琳情况:“请了大夫没有?”
柳氏忙不迭点头,应和道:“别因着年轻不注重身子,还是使人瞧一瞧。”
常郁昀依言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