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妈妈回去了,楚伦歆打发了人出去守着。独独留了楚维琳说话:“我是日夜盼着,维琬出阁半年了。这有了动静就有底了。维琳,听姑母一句劝,趁着年轻又是新婚,能早些怀一个是再好不过了的。别跟姑母一样。从前总想着生了个儿子可以缓一口气,结果这一缓,多少年都没信儿了。大把年纪好不容易有了,却是留不住。”
楚伦歆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。楚维琳劝了几句,她拿帕子印了印眼角,道:“趁着好生养的时候,一定不能拖过去了。”
楚维琳自是应了。
隔了几日,日头正好,楚维琳递了帖子去了崇王府。
给心情大好的崇王妃请了安,才去了楚维琬屋里。
楚维琬正吃着安胎药,见楚维琳来了,赶忙招呼她坐下:“可算是想起来看看我了。”
一句玩笑话,之前她备嫁出不了门,如今嫁了人,不过也就两个月而已,哪里能时不时四处走动。
抬眼见楚维琬手上的珠串格外眼熟,楚维琳惊讶,道:“太后娘娘赏的?”
“是啊,”楚维琬应了一声,“听说也赏了你,你可要带上。”
说起珠串,自是说到了进宫谢恩上。为了楚维琬能怀上,慈惠宫里赏了珠串,楚维琬一诊出喜脉,自是要去磕头的。
太后受了她的规矩,仔细叮嘱她要养好身子,这头几个月最不能马虎,宣平侯府上,之前就是这么没了一个。
楚维琳不懂这话,便问了,才知前几个月,赵涵欣又滑了一胎。
赵涵欣出阁后不久就小产过一回,宣平侯府上当她是年纪小,没养好,安慰了一番也就过去了。
这一回再怀上,赵涵欣自个儿小心得不得了,可防不住荣和县主那个刁钻脾气,偏生宣平侯夫人宠爱女儿,根本不顾及媳妇的肚子,让赵涵欣生生给气得滑了胎。
慈惠宫里,荣和县主已经不似小时候一般得宠了,太后晓得后招她进宫训斥了一顿,可训是训了,想到宣平侯夫人都不把赵涵欣的肚子放在眼里,又觉得这事儿没滋味极了,更不愿意管那些事体了。
赵涵欣受了委屈无处说,小产后身子骨养不好,听说躺到了现在还下不了床。
楚维琳听罢,诧异之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。
宣平侯夫人和荣和县主的脾气,她前世领教过了,宣平侯夫人倒不是不看重子嗣,只是觉得靠“手段”进府的楚维琬也好,庶女出身的赵涵欣也罢,做个填房还马马虎虎,要生孩子,还需要打磨几年再说。
荣和县主是她的心头肉,自是怎么都要宠着护着的。
赵涵欣的性子又与楚维琬不同,不懂韬光养晦,与荣和县主针锋对麦芒,指不定要吃多少大亏,一病不起也是寻常。
一病不起?
楚维琳突然想通了什么,她不由吸了一口气,难怪赵家那般着急了。
若赵涵欣真的拖不住了,宣平侯府上旧事重提要娶找赵涵忆,她这回可不能以生病为由躲出京城,恐怕也没有哪个庶妹肯替她嫁人了。
赵涵忆自己不肯去,就要早早定下婚事,宣平侯府上再横,也做不成让赵涵忆退亲的事情。
季家想攀龙附凤,赵家想速战速决,两家一拍即合,况且季家势弱,可以由着赵家揉捏,赵涵忆也不怕在后院受气了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