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妈妈瞧出来了,道:“不碍事的,漱不漱口都是一股子药味。倒是你这丫头眼生得很,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妈妈,奴婢是刚刚到清晖苑里的,奴婢叫满娘。”
话音一落,满娘就注意到薛妈妈的眼神变了,之前的和蔼敛得不见踪影,余下的是一闪而过的惊恐和久久的探究。
满娘叫薛妈妈的变化唬了一跳,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渗人,让她浑身都不自在,就这么愣在原地,幸好在屋外躲懒的两个丫鬟相继进来,才打破了这屋里沉沉的气氛。
那两个丫鬟不满意满娘的自作主张,言语之中并不好听,满娘无心理会她们,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。
直到晒着外头和煦阳光,她的背后都是冰凉一片。
“怪、怪怪的……”满娘反复念着这个字,末了灵光一闪,急切道,“妖怪!姑娘,薛妈妈看着奴婢的时候好像在看妖怪!”
楚维琳愕然。
“作死!姑娘跟前浑说些什么!”陆妈妈正巧进来,一听这话,一下子板下了脸。
“不怪她,”楚维琳摇了摇头,请陆妈妈坐下后,又与满娘道,“这些话在我屋里说过就算了,莫传出去了。”
满娘重重点头。
到了第二日,颐顺堂里留下了楚维瑷。
楚维琳回来小憩了会儿,等起来时才听宝莲说,颐顺堂里出了桩不大不小的事情。
兴许是对着楚维瑷,章老太太突然想到了远嫁的楚维琇,叫冬青去库房里找从前楚维琇的东西。冬青是新拿到库房钥匙的,一时之间不清楚东西放在那儿,便去后罩房找薛妈妈询问。
这一去正巧瞧见了那两个丫鬟怠慢薛妈妈的情景,冬青恨她们阳奉阴违,把老太太对薛妈妈的一份心全都糟蹋了,便状告到了章老太太跟前。
章老太太那个脾气,自然是当下就要换了人手,可前两天才选上来的小丫鬟还未出来,一时也不得用。
楚维琳坐在镜子前梳妆,听宝莲说完,思忖了会儿。
她一直没有办法弄清楚那些旧事,若是能从薛妈妈嘴里探得一二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