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锦扣着蒋慕渊的手指,先开了口:“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些消息,你要夺位,是真的吗?”
蒋慕渊点头:“是真的。”
顾云锦应了一声,偏过头看了蒋慕渊一眼。
半道上听说这些时,她惊讶过。
可惊讶之后,是长长的思考。
蒋慕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,顾云锦一清二楚,他为何要做这样的选择,静下心来想想,她也能明白。
家国天下,对蒋慕渊太重了,每一个字都不可缺。
蒋慕渊几次与她说过,今生不会重蹈前世覆辙,他们得活到老,得儿女满堂,他们还有祐哥儿。
天家不祐,他自己祐,便是为了儿子,也不得不争这个天下。
顾云锦都懂,所以她更是心痛。
痛蒋慕渊的艰难。
他本无意金銮殿,他在不知道顺德帝真正属意的是孙禛的时候,也曾为顺德帝疑心他权重而小心翼翼,如今却不得不走。
顾云思怕顾云锦苦恼,路上也曾来劝解过她几句。
前途未知,那就只能坚定得走,一如顾云思当年坚持让长房入京,一如蒋慕渊今日走上争权路。
顾云锦知道这些道理,她深深望着蒋慕渊的眼睛,道:“我支持你。”
蒋慕渊伸手抱紧了妻子,心头滚烫。
有些话都不必说,他们心意相通,言语反倒是累赘了。
顾云锦的这一声“支持”,对蒋慕渊而言,就远胜千言万语。
蒋慕渊有心牵着顾云锦从这里走到雍安门,听她说说守城时的状况,也说说此番去玉门的经过,可他实在是分身乏术,只能作罢。
夫妻两人下了城墙,蒋慕渊回衙门,顾云锦去了慈心宫。
太皇太后见到英姿飒爽的顾云锦,眼前一亮:“哪儿来的花木兰?”
顾云锦道:“我也觉得这身好看,您看看我这马尾,小公爷刚亲手扎的,还挺爽利。”
“下回试试让他扎个飞燕,难死他!”太皇太后笑了会儿,终是握着顾云锦的手,道,“还得给我们云锦丫头做新衣裳。”
中宫冠服,一针一线全要赶制。
顾云锦道:“您不用担心我,虽然有些意外,但我不是个扯后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