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慕渊应下,退了出去。
太皇太后坐在罗汉床上,问向嬷嬷道:“哀家给阿渊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?”
“再重、重不过江山百姓,”向嬷嬷道,“他得抗住,也肯定能抗住。”
太皇太后闭目养神:“当时年轻气盛,对事对人的看法也与今日有所不同,没有这么好好教过先帝,哀家是有遗憾的。”
“您现在还来得及,都交给小公爷,也教教小公爷夫人,将来这后宫,是她的地方。”
皇太后嗤的就笑了:“你就拐弯抹角地给哀家逗趣吧!
后宫倾轧的那一套,哀家教她干什么,她又用不上!
阿渊都不怕满朝野的骂他‘窃朝’,还会怕御史言官骂他‘专宠’吗?
哀家年纪大了,身体不行了,大事上给他领领路,小事上,他们好好的,哀家不掺和,没的意思。”
向嬷嬷也笑。
这么崴脚的路,她没有办法去搬开石头,能做好的,就是仔细扶住太皇太后,给她说说笑话、打个趣。
各司其职,各尽其责,便是对太皇太后最好的支持了。
蒋慕渊走到大长公主住处,正好遇上了蒋仕煜。
国公爷忙碌了一整天,一脸疲态,在蒋慕渊问安后,他微微颔首。
两人一块进去,大长公主和寿安正逗祐哥儿,抬头看过来:“用了晚膳吗?”
“先说事儿吧,”蒋仕煜坐下,“阿渊像是有事儿要说。”
大长公主闻言,让奶娘带了祐哥儿回房,又屏退了人手。
寿安也起了身,叫蒋慕渊拦了,便重新坐下。
蒋慕渊开门见山:“孙祈无法力挽狂澜,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,我不姓孙,但我要夺皇位,我下定决心了,太皇太后也是一样。”
寿安愕然瞪大了眼睛,下意识要拿手捂住嘴,只是她的手被大长公主握住了,紧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