恪儿,哀家最疼你,因为你最孝顺、最明白哀家,你清楚哀家现在有多难。
哀家也会怕,怕做错了,无颜面对列祖列宗,更怕什么都不做,一样没脸!
孙家的江山、孙家的百姓,可孙家,眼瞅着没人了。
恪儿,你明白吗?”
孙恪垂着眼帘,认认真真听太皇太后说完。
他清楚、他明白,他们祖孙情谊深厚,皇祖母拿着一把刀,割她的心,也割他的心。
痛她之痛,难她之难。
正因为如此,他更不该胡乱选择。
“您知道他们不行,可我也是不行的,”孙恪咬着牙,道,“您把我推上去,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?”
“那你让哀家指望谁?”太皇太后反问,“指着刚开蒙的仕儿,还是指着刚能数几个数的栩儿?”
孙恪抿唇,这两个小东西,一个都指不上。
孙仕虽为孙祈嫡长子,但等他能从孙祈手上接班了,谁知道这天下被他老子弄成什么样了。
再说孙栩,孙淼还聋着呢,哪怕不聋,这两父子都在孙祈眼皮子底下,动弹不得。
要孙恪来说呢……
他下意识地往窗上看了一眼。
窗户是关着的,只影影绰绰看到天井模样,向嬷嬷交代过了,这会儿外头一个人都没有,空荡荡的。
太皇太后顺着孙恪的视线看,最初对空无一人的天井有些疑惑,再一琢磨,意识到了孙恪的想法,她不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。
“你在胡乱想些什么?”太皇太后一字一字,咬牙切齿。
孙恪沉默了一阵,道:“您知道孙儿在想什么。”
“你这是把阿渊往死路上逼!”太皇太后的声音发抖,“他为这江山百姓付出多少,你忍心让他背千古骂名?!”
孙恪哽咽着道:“谁骂他?哪个骂他,我骂回去!谁骂一句我回十句!”
“你!”太皇太后气得脑门子都痛了,指着孙恪,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