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势未定,孙女娇娇的,多安稳呐。
众人各有各的想法,但唯有一样是相同的,此事掺和不得,谁知道圣上憋气离开后会是个什么态度,他们还是早早退下为好。
谢皇后告罪,带着乐成公主走了,几位殿下也都散了。
永王爷摸了摸鼻尖,送皇太后回内殿歇息,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,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。
皇太后抬了抬下巴,道:“恪儿媳妇大着肚子,养胎要紧,你们先回吧,你叫安阳进来,哀家有话跟她说。”
永王爷唉唉应了两声,依着办了。
安阳长公主到了榻前,柔柔唤了声“母后”。
皇太后靠着引枕,握住了女儿的手:“自打陶氏没了,就乱套了,哀家也看不懂他们一个个的都生着些什么心思。
闹就闹吧,皇家嘛,历朝历代都是这么过来的,不闹才稀罕了。
可闹归闹,连累小祐哥儿做什么?才一岁的孩子,能知道个什么呀!
不管如何,安阳,你都是母后的女儿,阿渊是哀家的外孙,哀家活着一天,护着你们一天。”
安阳长公主愣了愣,她知道皇太后在指责圣上,毕竟是亲兄妹,她下意识地想替圣上开脱几句,只是还不及开口,她突然想起了蒋慕渊以前与她说过的那些话。
当时,蒋慕渊坚持要娶顾云锦,说他们宁国公府已经到头了,晋无可晋,顾云锦的身份是正正好的。
她虽不认同儿子对圣上的防备,但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,无论如何,蒋慕渊中意是最要紧的。
如今想来,蒋慕渊常年出入御书房,面圣极多,他是有预感的,或者说,他知道必须小心避嫌,蒋仕煜应该也有,他们父子俩在书房说道的必然是朝事。
而蒋慕渊婚后,北地起了大变化,借由北境、南陵、蜀地战事,顾家这几年的名声和功业比之前更盛……
偏偏自己儿子,自己知道,让蒋慕渊放下心中大义,万事不管,他做不到,也不是那个性子。
长公主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要避嫌、掩饰锋芒到那个地步。
真是个平庸之人也就罢了,可生得那么出色、养得那么出色,硬生生地拧成个闲散皇亲,做母亲的又如何甘愿?
以前还有资质不错的孙睿,只是他继位无望,余下的几个皇子不是大才,蒋慕渊功高盖主,迟早是会有猜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