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的会好好去讨粮草?
“去,”乔靖开口,道,“去把王琅追回来!”
话音一落,边上众人面面相觑。
乔靖的次子乔荀站了出来,上前几步,压着声儿问道:“父亲也怀疑那王琅?儿子越想越不对,他献计将粮草收拢,若他把屯粮状况暗中通知了敌军,那……”
乔靖的呼吸都顿住了。
乔荀的思路与他不同,也比他的更可怕。
若真如乔荀所想,王琅从一开始就是潜伏……
那夜走过的那么多牢房,他真的没有找到程晋之?
数月间的兵力、后勤调度,他到底给肃宁伯传了多少消息?
水师尽出却于枝江沉沙,是不是他把水军数量全数交出,让肃宁伯提前就想好了应对法子,早早就设计好了枝江城外同归于尽?
他看似稳住了卢家,但也借此行走四方,把粮草都聚集在一处……
乔靖只觉得又是一股血气从嗓子眼里涌了出来!
边上一副将亦难以置信,替王琅开脱了一句:“昨夜那运粮的队伍的确是撞到了顾云熙的脸上……”
“他既然负责运转调度,”乔荀道,“你怎知昨夜的相遇不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?
前后两道调令,给那支队伍的第二道到底是何时发出的,只有王琅才知道!
安排这么一出,不过是在突袭粮仓之后,王琅给自己金蝉脱壳留下的伪装!”
“二爷既然看出来了,为何……”
乔荀气愤道:“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!那个书生,一肚子狡诈!”
“他图什么?他一个落魄书生……”
“他图功名利禄!图锦绣前程!”乔靖怒极反笑,拍着扶手道,“可笑可笑!我乔靖竟然成了他飞黄腾达的踏脚石!”
王琅的父亲是罪人,他这辈子走不了仕途,一身学问毫无用处。
可他能借蜀地潜伏,戴罪立功,到时候别说让王甫安安享晚年,他自己都能平步青云。
不走仕途,一样鱼跃龙门!
乔荀道:“他不是还有老母妻子?那两人现在在叙州,传令去叙州,抓住那两个婆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