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心而论,能多救一个是一个,想所有人皆大欢喜,是痴人说梦了。
傅太师想了想,道:“如何押运孙璧,还是要尽快定个章程给余将军,南陵官场上下如何安顿,也要吏部早些出个意见。”
孙祈听见了,心思转了转。
当时两湖大换血,他还是个插不上手的皇子,没有从中捞到什么好处,现在南陵换人,不说占据高位,也要塞几个自己人到能办事儿的位置上。
就算他不动,他那几个弟弟也不会袖手旁观,势必要塞人。
官场上的这些运作,足够文英殿里商讨一阵子的了,但老百姓之中,还是盼着孩子们。
宫里消息传出来,一时之间定然失望,可晓得三个衙门被扣下的官员几乎都丢了性命,又是叫人一阵接一阵的害怕。
“这都是什么疯子!自己造反活不了了,也不叫别人活!”
“不疯能造反?不疯,能买那么多孩子去炼丹药?”
“也是虎子运气好被救下了,余下两个,我看机会不大了……”
“这话小声些,别叫人家里听见,剐心剐肺的。”
“提心吊胆没个准信是煎熬,确定遇难了的是天都塌了,老头子家巷尾那户的小子是大理寺当差的,名册上就有他,家里母亲哭断了魂,祖母怕是也熬不了几天了,惨啊……”
“我晓得你说的那户,就是个跟芝麻官差不多的小吏,跟着去南陵做苦差事,就指着多出些力气往后好出头,没想到,家里福没享到,人也没了。”
外头叹息声不断,御史们的折子自然也一本接着一本。
大朝会上,有几个花甲之年的老御史,指着孙睿和孙禛一顿骂。
孙睿半垂着眼,半句自辨没有,虽不清楚是不是左耳进右耳出了,但起码态度还是挺可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