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为了娶徐令意,纪致诚还在国子监里混日子呢,那吊儿郎当、得过且过的样儿,纪尚书都没脸面对国子监的祭酒、博士们。
纪尚书十分喜欢徐令意,自然也喜欢在放榜这一日上午落地的曾孙儿,搓着手与徐砚商量:“我挑了几个名字,你们府上也商量商量。”
很少有男方取名还征求女方家中意见的,徐砚推了几次,见纪尚书真心实意的,也就不推、应下了。
这一届的春闱,纪致诚出足了风头。
哪怕他只去国子监里谢了师恩,余下时候都在府里陪伴妻儿,他做的文章也被众多考生参阅。
连蒋慕渊的书房里都放了一份。
顾云锦读过两遍,亦是心生佩服,当然,也不觉得意外。
前世,纪致诚那么不用心做学问,最后还是在纪尚书的“压迫”之下考了进士,今生全心投入在科举之中,自然会有收获。
同样的,杨昔豫的失手也没在顾云锦的意料之中。
原本,他就不是顺德二十二年的进士,他是下一届中的。
今生,杨家状况大变,杨昔豫的性子注定了他无法在逆境中破土而出,别说此时,便是三年后,恐也是落榜。
倒是王琅,他本该在这一年金榜题名的。
杏榜上有名的考生在欢喜过后,重新静下心来,准备四月的殿试。
随着春雨,天气也一日比一日暖起来。
顾云锦近来嗜睡,尤其是下午,躺在窗边的榻子上,她能睡上好一阵。
她已经很少再反胃了,吃得也多,前几个月尖下去的下巴又重新长了肉。
对着镜子照时,她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不甚满意。
沈嬷嬷瞧见了,好声哄她:“现在这样,哪里就胖了?”
“还有几个月呢,再长下去,等足月时哪能不胖?”顾云锦道。
“怕什么,有力气生才最要紧,”沈嬷嬷说得底气十足,“您就是个闲不住的,等出了月子,您练晨功,又是踢腿又是舞枪的,这些肉能在您身上待多久?”
顾云锦说不过沈嬷嬷,她就是想撒娇,不知道是不是孕中娇贵,她在沈嬷嬷跟前又变成了四五岁的孩子,缠着要听些童年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