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太爷再一次感觉到,两个儿子的做法是对的,让闵老太太继续逞威风,她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传出去,迟早惹来麻烦。
他甩着袖子往外头走,厉声吩咐众人:“好好‘伺候’她!”
看紧了,不能让她的话有一个字传出去。
徐老太爷走出了屋子,他怒气大,撩起竹帘子的手放得急了些,那帘子落下来正巧从他脸上的伤口处擦过,痛得他又是一口寒气。
娶妻不贤,年轻时又没有拧过妻子的脾气,到老了来受这破气!
同样是要晋升一辈的老太爷,这厢徐老太爷气得跳脚,另一厢,纪尚书红光满面。
翌日上朝去,消息灵通的早就知道他家的大喜事了,纷纷拱手与他道喜,也给徐砚道喜。
两人一面回礼,一面往文英殿去。
纪尚书脚步如飞,走得比年轻人都潇洒,不住与徐砚说着对孙媳妇的喜爱。
纪家上下一直都是很中意徐令意的,徐令意本身才华就好,一手字连纪尚书看了都夸赞,最重要的,是徐令意能让前几年吊儿郎当的纪致诚认真念书做学问,功课一月比一月长进。
作为婆家长辈,还能求什么?不就是小夫妻感情和睦,将来的前程如锦吗?
因着纪致诚明年要下场比试,徐令意进门之后,纪家倒真没有急着盼下一代的意思。
三年一比的春闱,虽说对纪致诚颇有信心,但这事儿说不到十成十去。
孕妇怀胎十个月,情绪难免起伏变化,要身边人多用心多关怀,平素倒也罢了,对上一个考期渐近、脑袋晕晕乎乎失了温柔心思的考生丈夫,两个人都受罪。
况且,真要考中了,纪尚书不想让纪致诚在京里消磨。
京城太小了,无论纪致诚在何处任职,与纪尚书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谁会真正历练他?耗费数年,只怕还跟在国子监里一样单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