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氏清楚的知道,她选择自保是没有错的,可如今的结果,她也说不出什么“问心无愧”来。
“我坐一会儿就过去,”杨氏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“母亲走了,就让她太太平平地走吧,大嫂只要不说得太过了,我们就当没有听见吧……
灵堂上闹起来,是叫母亲不得安生……”
画竹和画梅嘴上应了,心里的想法却是一样的。
贺氏那个人,怎么可能不说得太过了呢?
邵嬷嬷替杨氏按压着太阳穴,嘴上正想要问画梅几句杨昔豫的状况,话到了嘴边,突然就顿住了,吸了口气,道:“蔡嬷嬷呢?怎么没瞧见她?采初呢?”
这两人都是贴身伺候老太太的,往日一步不离,前回邵嬷嬷来送断发、与汪嬷嬷僵持对峙时,蔡嬷嬷也是亦步亦趋跟着的。
今儿怎么反倒没有影子了?
杨氏经邵嬷嬷这么一提醒,也恍然醒过神来:“是了,她们人呢?”
画梅亦是一脸莫名,她早上知道老太太过了之后,府里就忙得晕头转向的,以至于她隐约觉得缺了些什么,偏偏又没有心思去细细琢磨,此刻明白过来了。
缺了两个应当在场的人,怎么会不怪呢。
画梅出去打听了一番,回来与杨氏道:“禁足在老太太屋里跪着呢。”
照打听来的说辞,昨夜是采初守着的。
可能是老太太这几夜歇得不好,采初也累着了,昨夜吹灯后老太太没有什么动静,采初就睡沉了。
早上起来发现老太太没了,采初就把蔡嬷嬷等人都唤了来,禀了贺氏。
贺氏赶过去,让蔡嬷嬷她们给老太太梳头更衣,府里搭了灵堂,就以几人没有伺候好老太太为由,让她们在屋里跪着。
邵嬷嬷皱眉:“老太太身边四个丫鬟,怎么就接连让采初守了好几夜?其他几个都躲懒去了?”
画梅摇头,道:“分家后,府里人手变动不少,老太太身边,除了蔡嬷嬷与采初,其他人都换了,采初大抵是信不过那些新来的,才亲力亲为了。”
邵嬷嬷低声骂了一句。
分家之后的人手更替,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。
尤其是像杨家这样承继了好几代没有分过的,家生子的关系越发错综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