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氏快步去了杨家老太太跟前,道:“还是您老人家看得准,不与徐家断了往来,我们迟早会叫他们连累的。
先前一个石瑛,后头一个画梅,我一直不解昔豫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,看了徐砚就明白了。
原本,正月以后就不登门了,我晓得您是心软,毕竟是亲生的女儿,说到那一层就足够了。
可眼下,她还塞了个画梅进府,这是硬要拖着我们了。
圣上已经训斥徐砚了,徐砚若再硬脾气顶着,惹恼了圣上,那……”
杨家老太太沉沉看了贺氏一眼。
她知道她们姑嫂不合,正月里还在她跟前就要打起来了,贺氏来说些落井下石的话是在情理之中的。
可杨家老太太认同贺氏的想法,徐砚迟早要出事,今日不划清界限,往后还不知道要以什么姿势被拖下水呢。
“这事儿,你照着我的意思办,”杨家老太太瞪了贺氏一眼,“你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手段,还是歇着吧。”
贺氏被骂了一句,心中忿忿,但老太太应允了与徐家决裂,她想了想,还是忍下了心中的那口气。
杨家老太太出乎意料的,让身边人去了一趟青柳胡同,当面问杨氏道:“接不接人进府?”
杨氏早就叫亲娘伤透了心,杨家突然来人,还这般质问,她自是答道:“不接,老爷没有做过,我不认野子。”
来人也不多废话,麻溜地就回去了。
这般动作,杨氏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弄清楚,直到外头传言,杨家老太太厥过去了,她才恍然大悟。
她这个亲娘,狠绝起来是真狠绝。
东街上议论纷纷,老太太厥过去的缘由,自然是叫徐砚与杨氏气的。
曲娘子寻进京城,杨家怕老太太着急,这事儿一直瞒着。
哪知道今日没有瞒住,老太太不仅得知了来龙去脉,来徐砚被圣上叱骂都知道了,当即使人去问杨氏,却得了杨氏那样的回答。
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,倒下了,再睁开眼,就要与女儿、女婿划清界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