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王爷彼时自然是没有听懂的,随着年岁增长,懂的事情多了,慢慢品出些味道来。
他本以为,他已经了解了“婆媳相处之道”,可眼下听他母妃这几句话,他才晓得,他差远了,他至今弄不懂他母妃到底在想什么。
小王爷越不懂,对永王爷就越同情。
永王爷被孙恪那满是同情的目光看得一头雾水,只觉得脖子后凉飕飕的,他打了个寒颤,便清了清嗓子道:“你母亲看人不会看错,那顾姑娘,左右你也是喜欢的,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。”
孙恪哪里敢定,急切道:“我哪儿就喜欢别人了?这又是哪里传出来的混账话?”
“长平说的呀,”永王妃抿了一口茶,“我都知道了,你还怕什么羞,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多正常的事儿。”
要不是事情不好到处张扬,小王爷恨不得现在就把长平县主叫到跟前来,仔细问问他那位表妹,她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中意顾云锦的。
永王妃见儿子还是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,干脆把话挑明了:“你当时说是长平办赏花宴要借园子,可长平说了,那其实是你提出来的,她那时候根本不认识顾姑娘和侍郎府两姐妹,是你提出要请人家来的。
还借着赏花宴,让阿渊和晋之给你打掩护,一道去看看顾姑娘长什么样子。
自华书社里打起来那回,你也在当场的。
还有胡同烧了那一回,你在酒楼大堂怒斥那书生,给顾姑娘说了一溜儿的好话。
你从小到大,何时这般对人上心过?还说不是喜欢?”
孙恪听得目瞪口呆,他半点没想到,他那时候一心看热闹,竟然还看出了危机来。
他忙解释道:“您别听长平说道,她什么都不晓得,她前回还说我跟那谁谁相熟,结果我就只跟那人打过一照面,街上遇见她问了安罢了。”
永王妃是知道吏部苏大人家女儿那事情的,因此长平头一回跟她说顾云锦时,她没有放在心上。
后来听得多了,她也打趣一样问过孙恪,就当一个乐子,并未当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