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闵老太太气急,指尖指着顾云锦,“你说的什么混账话!”
相较于闵老太太的气愤,顾云锦反倒是笑了,只是那笑意里掺杂了几分嘲讽和戏弄,一闪而过,最后连笑都不剩了。
“混账话?”顾云锦偏头,道,“我们太太真不傻的,我说的又怎么会是混账话?”
闵老太太咬牙切齿:“那你自己呢?”
“我?”顾云锦挑眉,道,“这是把我当傻的了?我图什么呀?
被人推下水,是叫人得意的事情吗?被全京城的人看笑话,我很高兴吗?
我是什么出身?我们镇北将军府是粗俗人,是只会舞刀弄枪的大老粗,可也有功勋,有名号。
我一个将军府的姑娘,连带着我那早逝的亲娘,要被全城百姓说长道短,我真不怕人说,可看看他们说的是什么呀?
是脸!
我在人家嘴里,就剩下一张脸了!
什么样的人会被别人议论一张脸啊?”
话音落了,屋里也静了,连闵老太太气呼呼的喘息声都低了下去。
人人都看着顾云锦,最初的那几分怀疑顿时消散了七七八八。
京中贵女,出名的不少,无外乎才华惊人,什么琴棋书画,什么巾帼不让须眉,那都是好话。
即便是被人说几句粗鄙,顾云锦这样将军府出身的姑娘,也没有什么特别丢人的。
可偏偏说的是容貌。
唯有戏子和娼妓才会被人在容貌上说长道短。
杨氏上上下下看着顾云锦,琢磨着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,这小丫头应该豁不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