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妈妈从前也做过主子,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。又听吴妈妈夸赞了挽琴一番,便说要和程昔知商量。
今儿个程家给了信儿,吴妈妈才兴高采烈来回禀。
程家是高攀了挽琴,又是那么一个状况,礼数上定是会周到的,但聘礼实在是囊中羞涩。
这个倒是在臻璇的意料之中,不过这些都不着急,挽琴马上要跟着她进京,两家把婚书定了,其余的事情等她们回来再商议也不迟。
夏颐卿是定了六月半启程的。
程家确实如他们说的,认真规矩地一样样事情做下来,在出发前,把婚事定了。
六月十四,夫妻两人带着孩子去听风苑里磕了头,便坐马车出发,一路往渡口去。
这段路,这两年臻璇也是走了几次了,对周遭都算熟悉些。
马车颠簸,昀哥儿不习惯,幸好不过两日路程,等登了船,也就安稳了。
七月末时,一家人进了京城。
青花胡同里,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当当。
臻璇歇息了两日,便往各府里送帖子。
夏颐卿陪着臻璇去了趟侍郎府,之后就变得忙碌起来。
臻璇去了一趟定远侯府,马车停在二门外,核桃翘首以待,见了臻璇,一脸喜悦。
夏湖卿许久不见娘家人,抱着臻璇哭了一场。
臻璇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,再看这屋里摆放的东西不单是夏湖卿的,也有符琰的,又见院子里丫鬟待夏湖卿并没有怠慢的神情,才略略松了一口气:“怎么好端端就哭了起来了。”
夏湖卿擦了眼睛,净面梳洗,红着脸道:“嫂嫂怎么才来看我。”
臻璇笑了,轻点夏湖卿额头:“好好好,我该早些来的。”
姑嫂两人聚在一道,说的自然是家常事,臻璇说了甬州的情况,又问了夏湖卿婚后日子,夏湖卿略有些羞涩,沉默了片刻,这才点头应了声:“挺好的。”
隔了几日,又往七皇子府里去。
臻琳比去年圆润许多,见臻璇进京来,她幽幽叹了一口气:“这段日子,殿下很忙碌。”
臻璇颔首,低声道:“二爷也差不多。”
臻琳抿唇,许久扯了个笑容:“许是我多心,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前几日我进宫去,昭仪娘娘瞧着精神也不好。”
“四姐姐的意思……”臻璇垂眸,臻琳既然这么说,总有她的道理,能让她忧心的,不可能是儿女情长,“平静不了太久了?”
臻琳又往臻璇身边挪了挪,附耳道:“说不准。但我就觉得会有些事情。”
直觉,说不清道不明。
臻璇还是记在了心里,夜里与夏颐卿提了两句,却见他皱眉。
“七娘。五天后我出发去玫州。”夏颐卿说完,见臻璇愕然,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,“别担心。”
怎么可能不担心!
明明之前的安排是在京里住上小一个月,可现在却变成了连半个月都没有,突然之间怎么变得这么着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