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饭摆在梢间里,一顿饭下来,那些事情就放到了一旁,谁也不提。
而庆安堂上下,都晓得萝函成了臻衡屋里的大丫鬟。
习书和菀娘寻了萝函,笑着道:“姐姐,这可真是好差事呢。”
萝函面上没什么笑容,淡淡道:“都是伺候主子的,哪有什么好坏之分。”
碰了这么个软钉子,习书还是继续道:“我听说过了年,爷又要进京里念书去,不晓得会不会带姐姐去呢。”
上回臻衡进京,只带了书童小厮,没有带一个伺候的丫鬟,梨合也是留在了府里的。
以后的时候,那就越发不好说了。
萝函道:“我不知道,要听爷和老太太、太太的吩咐。”
习书还要再问,被菀娘拉开了,这才一道走了。
萝函看着她们的背影,翻了个白眼,一声轻哼:“当我和梨合一样好哄吗?”
等萝函走开,高妈妈才从拐角处出来,她刚刚是经过,谁知正好所有对话都落到了耳朵里,细细一琢磨,倒是有些明白了。
臻璇伺候李老太太歇了午觉,又陪着季氏说了会子话,便起身回府。
马车上,两位奶娘都在,高妈妈不方便开口,直到回了天一院,这才去寻了臻璇。
臻璇是格外重视臻衡的,高家又是管着臻衡名下的铺子,高妈妈自然是全心全意要为臻衡考量,事事都上心,想到之前听到的话语,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,当真是一群不消停的!
臻璇请高妈妈坐下,又打发了屋里人。
高妈妈低声把事情说完后,道:“梨合心思不正是一回事,但估计也少不了那两个的教唆。”
臻璇端着茶盏许久没有说话,习书和菀娘一直伺候着李老太太,当初也是看中她们年纪小,调教好了能多伺候几年,谁知一个个心思都往歪了长。
“萝函这丫鬟,我记得是三伯母陪房的女儿吧?”臻璇回忆了一番,“三伯母管教人可是严厉,她的陪房应当不是什么糊涂的。她既然不愿意和习书、菀娘凑在一块,应该是个明白人。妈妈回裴府的时候与秦嬷嬷说一声,几个都要盯着。”
高妈妈应下。
年节一日一日近了,各个铺子庄子奉帐的人手不停。
夏颐卿格外忙碌些,便是用了晚饭,也少不得在书房里处理一番事宜。
臻璇送了一碗参汤过去,见夏颐卿神色凝重,她一面替他按着肩膀,一面问道:“可是账目上有什么不妥当的?”
夏颐卿慢条斯理喝了汤,半响才道:“明年恐怕要去一趟玫州,青崖庄子那里,殿下看重,要多花些心思。”
刚听到玫州,臻璇的心漏跳了一拍,就怕是金矿暴露惹了麻烦,待听到是七皇子看重的缘由时,她才放松下来:“二爷打算什么时候走?”
“夏天吧。”
臻璇颔首,没有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