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字一说完,不单单是听的人面上白了,说的那个心也跳漏了一拍。
臻璇正了神色,低声道: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?”
从她刚才的观察看。何老太太是病了,但并不像入了膏肓的模样,真要说起来,何老太太瞧着比杜越娘都好上许多。
“我是偶尔听见的,何家一位表姑娘要来。这个时候来,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。”杨氏说完,悄悄比了一个三。
臻璇心中了然,冲杨氏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说什么,出了屏翠园。
何老太太想把何家的那一位表姑娘配给夏苏卿。以冲喜的形式。
杨氏是个明白人,自然知道这事不简单,也不妥当。
夏苏卿那是庶子所出,在何老太太心中,与嫡子嫡孙的夏黎卿相比。那是一个天一个地,怎么可能会给夏苏卿说一个何家本家的好姑娘?
那位要到甬州来的何家表姑娘,只怕也不是善茬,而且,以何老太太对夏苏卿的态度,这个表姑娘,大抵不是一点点不好。而是会有大问题的。
她是否知道何老太太的打算?是否愿意嫁给何老太太不喜的夏苏卿?还是何老太太回娘家事出了什么事,让她有了把柄在何老太太手中?
要是他们全然没有准备,亦或是那表姑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过往,等到何老太太以冲喜为幌子,让人评点了八字,这事就不好回转了。
杨氏不想让何老太太如意。
杨氏脾性好。不想夏苏卿被稀里糊涂算计去是一方面,有一个麻烦的同房妯娌添矛盾也是一方面,当然杨氏最担心的是平白惹了事端毁了安生日子,到时候连累的不是夏苏卿与六老爷就完了的,整个二房都可能跟着倒霉。
也可能会祸及长房。
杨氏是希望臻璇能知会了夏颐卿。毕竟何老太太还在,夏黎卿即便有心也不好明面上去违背祖母,而且他手上能动用的资源比不上夏颐卿。
真查出了什么问题来,夏颐卿在老祖宗跟前说一句话,比家中谁都管用。
这事只能由杨氏向臻璇提出来,要是叫夏黎卿亲自去和夏颐卿说,等于是当面承认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比不上弟弟,许多事情没法做主。即便这就是事实,夏家的祖宗规矩就是长房嫡长孙为大,但男人心里的自尊、自傲,那些别扭泛起来了,也是一桩麻烦。
臻璇决定晚一些要和夏颐卿提一提这事,宁可她们小人之心,防范于未然。那表姑娘要真是一个不消停的,可千万别进了夏家门。
进了天一院,臻璇见到陈妈妈与挽琴、杏绫站在游廊里说话,手上拿着的是她昨日里换下来的衣物。
“这些衣服怎么了?”臻璇走过去,问了一句。
杏绫福了福身,脸颊发红,避开了臻璇的眼睛,小声道:“奴婢收拾了衣物,正要叫小丫鬟送去洗。”
这事很寻常,臻璇不解杏绫怎么这般反应,又看向挽琴与陈妈妈。
挽琴脸上也有红晕,陈妈妈面色无异,扶了臻璇,道:“奶奶,道屋里坐下再说吧。”
进了东次间坐下,陈妈妈把来龙去脉都说了说:“奶奶的葵水是在月末吧?那时候正是返程赶路,衣物也没有清洗,都是回来之后一并送去浣衣处的。那时几个姑娘都忙着收拾,就由奴婢整理了送去的,记得都是干净的。刚才见杏绫姑娘收衣物,奴婢就问了一句,奶奶的葵水是不是来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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