臻琪重重点了点头:“没错,他去了。每一回都这样,哥哥这个人,他想做的事就一股脑儿去了,还不与我们说的。瞧着是好脾气。待人和善,可遇事呢,说好听了是果断,说不好听了呢……”
臻琪越说越是生气,眼泪簌簌落了下来,臻璇拿了帕子递给她,暗暗叹了一口气。
臻律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。
他的脾气真的很好,对兄弟姐妹自不用说,对下仆也是仁厚心肠,怎么看都是温和之人,但一旦拿了主意,就是十匹马儿也拉不回来了。
那年决定要跟着傅家兄弟们习武,也是谁都不说一声,就这么坚持着练了,连叫臻琪发现了手臂上的乌青都没有说实话;
下了决心从军,亦是不与家中从长计议,跪了一夜祠堂也依旧不改主意。
虽说男儿志在四方,为国奋战以展雄途,是臻律的荣耀,也是裴家满门荣耀,但对于亲人来说,提心吊胆的过了几百个日夜。
明明是那么温和好说话的臻律,一旦认准了的事,就是照着它去做的。
他一心要赶去与送亲队伍会合,要赶在城门刚开时就出城,自然是来不及与还未起身的曹氏和臻琪说一声,也不清楚曹氏的身体情况。
却也是没想到,曹氏前几日的一些不爽利爆发了,病倒了。
臻璇安慰臻琪道:“六哥哥这么赶去,大约傅四爷他们现在离京城并不算远,再等几日应该就能到了。你要气他怪他,等他回来了也不迟,这会儿还是照顾好五伯母要紧。”
臻琪抹了一把眼泪:“道理我都明白,我来找七妹妹,就是想跟你说,等队伍进京那一日,你陪我去好不好?我要在人群里直接把哥哥的马拖回侍郎府去。”
明明心情有些郁郁,听了臻琪这句话,不知怎么的就弯了唇角。
臻璇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要先问问二爷。你呢,五伯母能叫你上街去看?”
臻琪撇了撇嘴,道:“就是母亲不肯答应我才来跟你说的,有你陪着,可能还好说一些呢。大姐姐我不指望,四姐姐又确实不方便,就只能靠七妹妹了。”
臻璇轻轻点了臻琪额头,哭笑不得:“到底是两兄妹。”
臻琪抱怨臻律一意孤行,臻琪自己也是认准了就不回头的性子,不愧是一母同胞。
“五姐姐之前不还说六哥哥其实不太喜欢京卫指挥司吗?要找我说呀,还是祈求少起战事吧,不然以六哥哥的脾气,管他京卫指挥司还是什么地方,他定是要请缨上战场的,到时候还能拦着他?”
臻璇这番话倒是把臻琪也逗笑了,笑过之后,收了眼泪,叹了一声:“你还真就没说错,若真到了那时候,哥哥定然是会那么做的。”
“你担心六哥哥,就不担心傅四爷吗?”臻璇取笑道。
“我是真的恼哥哥了,你还这般……”臻琪脸上一红,睨了臻璇一眼,又想到一去许久的傅四爷,她的眸子暗了暗,嘴硬道,“他身子骨好着呢,又有御医随行,应该无事的,也就哥哥爱操心。”
臻璇莞尔。
臻璇叫桃绫打了水进来给臻琪净了面,又稍稍坐了一会,臻琪便先回去照顾曹氏了。
臻璇等夏颐卿回来,略问了问迎亲队伍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