臻璇跟着姐妹们说了一堆吉利话,臻珊让丫鬟搬了糖果盒子进来,道:“你们自己抓一把,我也算请过你们的糖了。”
从庆和堂出来,臻琪咕哝了一句:“二姐姐才回来多久,等嫁了人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见了。”
这是实话,此刻说来叫人伤心,臻璇拉着臻琪的手,道:“也许会和九姑母一样回来省亲呢,谁说就一定见不着了?”
有和九姑太太一样省亲的,也有和八姑太太那样香消玉损的,只是这么不吉利的话,谁都不敢说出口来。
臻珧挤出一个笑容,道:“要不然我们送二姐姐一样东西留作念想吧,能做姐妹也是福气。多子多福图好不好?我们一起绣了给二姐姐。”
这样的主意一旦提出来是没有哪个会反对的。
臻琼揽了画样的活,道:“我们人多,绣大一些吧。我先回去想一想尺寸,等画好了再给你们看,早些开工的好,离七月里也就几个月了。”
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臻琼不是一个拖沓的人,第三日就拿了几张草图出来,族学里姐妹们没讨论出个结果,干脆下了学一块去了庆荣堂继续商议。
马老太太最喜欢瞧见家里孩子和睦友爱,夸了几句,让她们就在自己屋里的小桌边商议,道:“等定下来也让我瞧瞧,缺什么就和老六媳妇说,让她给你们准备。”
周氏正巧打帘进来,闻言笑道:“老太太让我给丫头们准备什么?”
“喏,她们要给二丫头绣一副多子多福图添妆。”马老太太笑得眯起了眼睛,又见周氏手里拿着一封信笺,道,“谁家来的?”
周氏嘴上应下了会准备好布匹丝线,又把信呈了上去,道:“是延岭柳家来的信,一封给我们老爷的,一封给老太太的。”
听说是柳家来的信,马老太太就有些心急,上一回因为九姑太太做的糊涂事让她丢尽了脸,虽然回信把事情说清楚了,但这次信笺又来,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变故。
“锦澄,我眼睛不好,这字小我看不清,你念我听。”
锦澄拆了信,缓缓读了起来,臻璇她们也不好再出声打搅,便也静下来听。
柳家的信是柳家二太太亲笔的,她是八姑太太的嫡亲嫂子,亦是柳亦晚的亲伯母。信上为先前的误会给马老太太道了歉,又说思念心疼柳亦晚,打算启程过来甬州一趟,以宽慰心思。
信上落笔的日期是二月初,算来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,柳二太太应当是早就上路了,算着甬州和延岭的路程,约莫再小一个月就该到了。
上一回的信马老太太是看得怒火中烧,这一回的却是舒心不少,马老太太与周氏道:“这事你告诉柳丫头去,让她也开心开心。等柳二太太来了,不能失了体面,好好招待的。”
周氏忙说知道,又说了几样小事,便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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