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姑太太回门头一天的宴席上,臻璇就坐在臻琼和臻珧中间,罗三爷那一点头自然会落到臻珧的眼睛里,而后在院子里瞧见臻琼和罗三爷时,便是没有多说什么话,以臻珧的思绪,把这些事理顺也不困难。
况且,把坠子放到罗三爷那里,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,倒是臻珧一贯的作风了。
臻珧做事,不求有益,只要与她自己无害就行,至于后头引出了什么事,她都可以作壁上观,有好处谋个好处,没有好处全当看戏。
想到这里,臻璇不由摇了摇头,这桩事若是说不清楚,旁的不管,臻琼先要怒上自己了。
先前拐弯抹角地与臻琼说不要与罗三爷有瓜葛,背后却闹出一个耳坠子的事情来,在臻琼眼里,这等于就是背叛一般。为了这个,与臻琼闹僵,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。
臻璇一挑眉,看了臻琳一眼,心底念了一句“阿弥陀佛,救苦救难的四姐姐,这回又要靠你了。”
“这个耳坠子……”臻璇细着声音开口,九姑太太眼睛一亮,紧盯着臻璇的眼睛,就怕漏过了其中一丝一毫的情绪。
臻璇一脸无辜,转过头看着臻琳,埋怨道:“四姐姐,你说喜欢这耳坠子,又不忍心让我割爱,我才说了与你一人一个的。我的那个还好好收着的,那这一个,是不是你丢的呀?”
臻琳一听就明白了过来,九姑太太就如那等着鱼儿上钩的垂钓人,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想出解脱的法子已是不易,臻琳并不愿意去计较臻璇又把自己拖下水。
她佯装惊讶,指着那耳坠子道:“这么说,这一个竟然是我的哪一个?”
成竹在胸的九姑太太听了臻琳和臻璇的对话,心中一惊,急急扭头看着臻琳,问:“四丫头,这是你的东西?”
“原是七妹妹的,我喜欢便分了我一个。我们姐妹本来感情就好,我想着这一个耳坠子便是不能戴,收着也是好的,姐妹之间留个念想,总归没有错。”臻琳一本正经,说得仿佛这事就跟真的一样,她一把从臻璇手里拿过那个耳坠子,一跺脚,道,“我屋里都是花露收着这些,我倒要去问问她,是不是丢了东西不告诉我了。眼里还有没有主子了!”
话音未落,臻琳就急匆匆地出去了,九姑太太想拉都拉不住。
一直没有表态的马老太太这时候慢慢睁开了眼睛,看了九姑太太一眼,心里如明镜一般:这个局。这个庶女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了,谁都看得出来,四丫头这么出去定是和花露串话去了,等下花露进来回话,说得哪还会有一点纰漏。
臻璇松了一口气,臻琳这一回还真是送佛送到西了,没让她一个人面对着山大王,被妖怪绑在石柱子上动弹不得。
臻琼在看着臻璇,想分辨一番真假,可还没有品味出来。就见臻璇转过头来看着自己。忙不迭地移开了目光。
果不其然。花露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了,磕了三个头,开始慢慢交代起事情来。
按花露的说法,那个耳坠子她是仔细收在首饰盒里的。前些日子就发现不见了,她知道这坠子不一般,是七小姐给自家小姐的,小姐格外喜欢,若是这么一个东西不见了,自家小姐那可是要伤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