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琮极少穿这色的衣服,扭捏了一会,才问:“表姐,我这样是不是看起来不怎么合适?”
见臻璇笑着摇头,郁琮叹了口气:“大约是母亲看我平日里呱噪,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,怕今天误了姐姐的事,特地拿这身衣服来拘着我,好歹粗粗一眼看着还有些样子。”
“哪里的话。”臻璇牵了郁琮的手,“许是穆家的太太奶奶喜欢这色儿呢,走吧,我们去惠表姐那儿。”
穆家来的会是哪位太太奶奶,眼下季家都没有人知道,哪里晓得会喜欢什么色儿,郁琮知道臻璇是宽慰她,也不再在衣服上多纠结,应声道:“赶紧,姐姐现在呀定是正羞着呢,我们赶紧去瞧瞧。”
郁惠起得比臻璇与郁琮都早,沐浴熏香,匆匆吃了几口点心填肚子,便由婆子梳妆打扮。
金氏大早来过一趟,宽慰了几句后又赶去前头候着穆家的人了。
郁惠精神气还不错,一身未嫁姑娘款式的绛红叠襟襦裙,婆子替她扎了一个飞凤髻,稳重中留着几分活泼。
郁琮进屋一瞧,捂嘴笑了:“人比胭脂娇。”
郁惠听闻此言,更是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,扭过头去不理郁琮。此番模样,倒是让屋子里的几个婆子一阵笑声。
梳头的婆子夫家姓冯,是家生子配婚,在金氏跟前很有分量,她扭头看看臻璇,又瞅了一眼镜中的郁惠,道:“这是奴婢最后一次替大姐儿梳姑娘头了,奴婢还记得姑太太的最后一个姑娘头也是奴婢梳的。”
冯家的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,众人晓得她是想起了远在甬州的季氏,可也不晓得怎么劝,万一没劝好反倒是劝哭了,这大好的日子可就平添晦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