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我们如今的状况,你若想再嫁,一样有很多好男儿。
不说续弦填房,甚至是头婚的男方,也能挑出来,你嫁过去了,亦不怕没有底气。
你要有这个想法,老婆子帮你想看着。
你要没有这念头呢,老婆子就再不提这事儿,你安安心心在临安替老婆子管着侯府,老婆子看你这两年管得挺好,我们在京里没有一点后顾之忧。”
温鸢垂着眼,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明白,祖母这么问,全不是试探,而是要她一句真话。
当年和离,是她自己与阮家过不下去了。
祖母积极主张和离,与其说多么心疼孙女,不如说,是阮家的咒骂、嫌弃刺激到了祖母。
尽管如此,温鸢对祖母亦有感激。
家里上上下下,无人对她的归家指手画脚,甚至,信任她、支持她。
祖母更是几番肯定她的操持,让她感受到,自己不是在家里吃白饭的。
在和离归家的女子之中,她无疑幸运极了。
如果当日没有和离,依旧在阮家耗着……
温鸢能活得下去,活到了站稳了脚跟,和婆母、丈夫叫板的那一天。
可那样的日子,又有什么意思呢?
哪里比得了回了侯府,陪伴母亲、照顾弟弟,替一家子打理打理内务呢?
“我没有想过再嫁,我这几年过得很好,”温鸢整理着思路,与桂老夫人说了些感悟,末了,知祖母善意,又补了一句,“我还年轻,这是眼下的想法,也许再过七八年,想的又不同了,也许,姻缘到了,我遇上了个心生欢喜的人,都说不好。到那个时候,我就来告诉您,您替我掌眼。”
桂老夫人哈哈大笑。
四个孙女,论伶俐,当属宴姐儿。
而鸢姐儿,性子柔,内里却十分坚韧,有自己的想法,亦有规划。
这很好。
桂老夫人拍了拍温鸢的手:“行,老婆子就再活个七年八年的,看看你会不会遇上那么一个人。”
温鸢从正屋出来,站在廊下,看着湛蓝的天,深深吸了一口气,回了厢房。
安氏见她回来,柔声问:“老夫人与你说什么了?”
“祖母让我好好在临安替她看着侯府。”温鸢笑着道。